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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乎其技 并州刀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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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建忠

  黄金鞘里青芦叶,丽若剪成铦且翣。

  轻冰薄玉状不分,一尺寒光堪决云。

  吹毛可试不可触,似有虫搜阙裂文。

  淬之几堕前池水,焉知不是蛟龙子。

  割鸡刺虎皆若空,愿应君心逐君指。

  并州难绾竟何人,每成此物如有神。

  ——卢纶《难绾刀子歌》

  并州刀剪西汉时期已经开始生产,西晋业已名传天下,及李唐更是风靡一时,历代均有题咏,其中尤以诗圣杜甫“焉得并州快剪刀,剪取吴淞半江水”最为脍炙人口,亦有“并刀似水”的形象比喻。唐朝“大历十才子”之首的卢纶所作古体诗《难绾刀子歌》(难绾为制刀人名)则是专门歌咏并州刀剪的作品。

  诗的大意是:华美的刀鞘里是青芦叶似的刀子,锋利而且有着美丽的花纹,如同冰玉般的轻薄澄澈,宛如凝聚成一尺长的寒光,挥手就可以割裂天上的云朵。吹毛利刃可以拿来试试却不敢用手触碰,仔细看,好像有虫子沿着刀身蜿蜒而上。放进池中淬火,水波荡漾,就像是蛟龙在水中盘桓、游弋。拿来杀鸡刺虎毫无阻挡,直若无物,完全能够符合你的心意,适合你的使用。并州的难绾究竟是什么人啊,制成这样的刀子,简直是神乎其技!

  卢纶的诗歌风格多样,工于写景,形象鲜明,语言简练,善于运用比兴和拟人等手法,创造出美丽的意境。其诗歌最高艺术成就主要体现在边塞诗上,《塞下曲六首》为其代表作,“林暗草惊风”“月黑雁飞高”等更是被后世吟咏不绝。

  这首《难绾刀子歌》语言平实,比喻生动,体物入微,将并州刀的形象、特色描写得淋漓尽致:其色——青(好的钢刀颜色是泛着寒光的青色,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蓝汪汪),其形——芦叶,其质——冰玉,其神——寒光,其利——吹毛可断、割鸡刺虎皆若空,其势——堪决云,其用——应君心逐君指。可以说,难绾所制的刀满足了人们对一把好刀的全部愿望。那么,这刀的制作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在诗的结尾留下来一个悬念——难绾竟何人?成功地把人们想要对制刀者有更多认识的欲望引逗起来。

  读罢此诗,不由得想来:这首诗作为并州刀的广告语是不是恰如其分呢?是不是卢纶本来就是为家乡的特产在作宣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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