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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椿鱼鱼

吴林溪
  椿树对春天格外偏爱,名字中就有春天的色彩,椿芽也成了寒冬过后,长在树上的第一口春菜。

  乍暖还寒,香椿悄悄地冒出满树嫩芽,用长杆钩住,稍一用力,一声脆响,嫩芽便掉落下来。也有小孩子爬上树,东一丛西一束,采得不亦乐乎。元好问曾在《溪童》中写道:“溪童相对采椿芽,指似阳坡说种瓜。”描绘的就是春天小孩子采摘椿芽的场景。

  “雨前椿芽嫩如丝,雨后椿芽生木质。”香椿芽的食用期很短,只有清明到谷雨这一小段时间,但这并不妨碍人们的喜爱。香椿可做主食,也可以做辅菜。香椿炒鸡蛋、香椿拌豆腐、香椿包、香椿面、香椿卷,怎么做都好吃,但我最爱的还是炸香椿鱼鱼。

  少时,家里有一棵椿树,嫩芽刚刚两三寸许,我便上房顶摘香椿芽。父亲将香椿芽清洗干净,切去老根,开水汆烫后,沥干水分放在一旁。

  面粉里加上淀粉和一小勺盐,再打入一个鸡蛋,加水搅拌成面糊。油七成热时放入裹了面粉糊的香椿,炸至松脆捞出,香酥的味道便丝丝缕缕地从鼻孔钻入了人心。

  炸上了色的香椿芽,犹如一条条金黄色的小鱼,入口外酥里嫩,满口生香,那种奇异的香味在口中久久不散。

  椿芽忙不迭地往外钻,若来不及吃便老了。人们便将新鲜香椿采摘下来冲洗干净,焯烫一下入冷水,放凉后捏成一小团放入保鲜袋冷冻。吃的时候拿出一小团化开,仍是清香满溢。

  春到了,家里那棵老椿树也发出新芽了。父母又会忙着炸香椿鱼儿,采摘椿芽冻在冰箱里,等我回去吃。行笔至此,我好像闻到了香椿鱼的味道,还有家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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