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 者
上周末,我办了点事后,时间尚早。望着晒到身上已暖洋洋的太阳,决定步行回家。出了大门,向右拐了两个弯后,我便沿着南中环西街信步向西而去。
沿途绿化带内的树木,除长青的松树,绿色似乎比冬季更亮一些,成片的山桃树丛远远看也稍显粉色,其余的树木好像还没有从冬眠中苏醒过来,或黄或灰的枝干,仍虎着一张脸,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路侧绿化带内的树下,已有一些小草急匆匆地探出头来,向路过的人们提示春天的到来。当我走到距千峰南路口约100米处时,就见一株松树深深的树坑内,紧靠树干处,有一坨十分打眼的绿色。凑近看,椭圆形的叶片向外伸展着,整株已有碗那么大。我急切地想知道它的芳名,于是打开手机,摁下拍照键,并调到那个“识物”功能。然后将镜头对准这株草并按了启动,屏幕上一个小箭头转了几圈后,终于显示出了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名字,叫“球果堇菜”,还附有一张供对比的图片。图片上那株植物,虽叶片有几分像,但却开着紫白色的花。此时,我不敢确认这株植物是不是真的叫“球果堇菜”。
我在给这株植物拍照留存后,继续缓步向前。但这次搜索却引起了我认识更多小草的兴趣,对路侧地面上的绿色也多了一份关注。未走多远,就在一墙根处,发现了几团毛茸茸的蒿草。我再次打开手机,对着同样形态的几株蒿,手机上却弹出了“茵陈蒿”“青蒿”“黄花蒿”几个不同的名儿,把我也弄蒙了。茵陈,是一味常用草药。在山西境内,有句说茵陈的顺口溜,好像是地域不同的原因吧,有好几种版本。有的说是“三月茵陈四月蒿,到了五月当柴烧。”有的说是“二月茵陈三月蒿,四月以后当柴烧。”还有的说是“正月茵陈二月蒿,三月割了当柴烧。”茵陈长大就成了茵陈蒿,有的地方也叫白蒿。这句顺口溜,说的是茵陈长大后,其利用价值便大大降低。但既然能“当柴烧”,它应该就有较粗长的枝干。但我面对的这种蒿,其长大后的形状我也见过,仍是毛茸茸的细枝叶,并无大点的枝干,所以可以确定,它不是“茵陈蒿”。而青蒿,由于屠呦呦和“青蒿素”的影响,我记得见过它的图片,也是有枝干的。至于是不是“黄花蒿”,由于有“黄花”两字,也不敢确认。蹲了好几下,等于是白忙活了。
待行至晋祠路口西南角时,路侧绿化带内稀疏的树丛中,竟是一大片十分打眼的绿色。我被其吸引,拨开边上的绿植走了进去。先就发现了几丛苜蓿和荠菜。由于年年采摘苜蓿熥拨烂子吃,知道这个时节,即使向阳处,这两种野菜也应是刚刚出土。而这片并不向阳的树林内,苜蓿却已长到了2厘米高。于是,我不由得对周边环境多看了几眼。这才发现,树林中散布着好几个盖了水泥盖的管道井,而井周湿漉漉的,小草长得格外旺一些。猜想,此处下面应有热源管道通过。受其影响,这一片的地温应比其他地方高一些。所以,小草们也就比其他地方的同伴们苏醒得早一些了。接下来,我饶有兴趣地在这个地方转了几圈。不想,相遇的小草竟有十二种之多。除前面已提到的苜蓿和荠菜外,大致能叫上名儿的,还有牛筋草、蒲公英和泥胡菜几种。
此时,我在这片小树林里已呆了有半个多小时,而太阳已靠近西山顶,树林中光线也渐渐暗了下来。一路探访,虽对某些小草未能确认而稍有遗憾,但这些小草,却让我感受到了浓浓的春意。于是,我心满意足地离开这片小树林,沿晋祠路向南,踏上了回家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