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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画精粹②

惊险的平索戏车

李国新
汉画像砖《平索戏车》拓片局部
  平索戏车是汉代流行的一种杂技,其中的“车橦”技艺难度最大。类似的画像砖在河南南阳地区多有发现。

  整个画面虽说由车骑出行、狩猎、比武、迎宾、荡舟,以及杂技表演近二十人、十多个动物、六个场景组成,然而,区区数人的平索戏车表演却当仁不让地成为画像砖中的绝对主角。

  平索表演者仅四人,两驾马车,前车一马独驾,后车二马共驾。前车上面负载着一个粗壮的御手和两个相对粗壮的表演艺人,特别是橦杆上端的艺人体型显得格外粗壮。不仅如此,动力不足、负载沉重的前车的马前足已到倾斜度很大的桥面,马儿埋首曲颈,步履艰难。后车是二马共驾,负载相对于前车来说较为轻松,所以二马八蹄腾空,奋力狂奔。这样,就出现了二车速度一急一缓的矛盾,这种矛盾给在运动中表演的艺人们增加了难度。如此情景之下,他们以下所做的动作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前车橦杆因车正驶在倾斜的桥面而变得向后倾斜,橦杆中部的艺人靠双臂竟完成了极为高水平的身体水平支撑;橦杆顶端置一短横木,横木上蹲立一个艺人,他的身体已稍向左倾,在上橦杆左方做水平支撑动作的艺人也把橦杆向左拉,整体上形成重心的左倾,平衡似乎被打破,即将发生人仰马翻的悲刷。前车橦杆上端的艺人右手拉索,左手向外伸出以保持身体的平稳。后车的橦杆上一个艺人如猴子上树般灵巧地向上攀援,同时一手拉索。平索上的艺人以脚勾索,身体倒悬,两臂微曲,仿佛在优雅地摆动。

  前车橦杆顶端的艺人是整个杂技表演的视觉中心,在橦杆、橦杆左侧的人及平索等几种力的作用下,还能保持相对静止,用右手把索拉得平稳一些。这种动与静的矛盾全需他一个人用超凡的技巧来化解。在不平稳的运动中,在人拉拽的颠簸平索上做好身体的倒立悬挂动作已相当不易,而面对下方奔驰的马车需要多么精湛的技艺和多么令人敬佩的胆量!

  本画像砖表现了惊险异常的平索戏车表演,精妙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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