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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一园国槐

  郭之雨

  绿有浓淡老嫩、深浅明暗,如果你细看,会发现,绿还可以分为碧绿、油绿、翠绿、葱绿、青绿、薄荷绿、苔藓绿、橄榄绿……和这些绿比较,我更稀罕国槐绿,我那一园的国槐绿。

  一日,与园林局的朋友小聚,畅谈树之绿。国槐是一种根植于华夏大地的原生古老树种。《山海经》中有“首山其木多槐……条谷之山,其木多槐”的记载。西晋左思《三都赋》载:“疏通沟以滨路,罗青槐以荫涂。”唐代郑世翼所作《登北邙还望京洛》中“青槐夹驰道,迢迢修且旷”。远观近说,国槐也是太原的市树,它见证了这座古都的成长和发展,也成为人们心目中故土的代言者。近了说,城市需要增加绿化率。朋友说,我听,忽地怦然心动,燃起欲望之火,我打断他的话:“我有地,你有苗吗?”朋友肯定地点点头。

  树苗是朋友初春送过来的,直径2.5厘米至3.5厘米的国槐苗。这时,我早把土地翻过,土质松软,底肥也足,二亩多地,按株距行距打坑,数数,正好99棵,感觉寓意很好,“九九归一”的意思。接下去就是栽苗,浇水,炊烟里等待春风吹。

  百花争艳时,槐树主干,开始拱出芽苞,绿豆粒那么小,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接下去是芽,虽娇嫩,足让我好梦连连,当它长成叶的时候,一个意外让我猝不及防。

  虫袭击了我的国槐园。这种虫体型很小,身体外包裹着的东西,不仅可以黏在树叶上,还可以隐藏。它们先在嫩叶上开个洞,然后“咔哧,咔哧”咀嚼有声,像雕刻家,把一片片嫩美的绿叶镂空,但留下细小的脉络,如果叶子外型完好,完全和一件艺术品媲美。它们群聚,吃完一片集体转移。无奈中,我决定打药灭杀,虽然残忍,但我要的是绿意、生命和希望。

  来到夏天,雨水充沛,满世界都是绿。一些牧羊人,为抓“羊膘”,起大早,踏着晨露,像赶着一团团云朵。羊嘴臭,又偏偏招惹树苗,啃一口,就会彰显槐树的“人生凸凹”,落下疤痕,终生难以复原,同时失去了“风景树”的观赏价值,这对我、对树来说,都是噩梦之后做了很多保护措施,均无效,最后牺牲了老爸的所有时间,在他的呵护下,冬天把一树繁花收去,春天再把绿意放回,在一次次收收还还中,树苗长成了有“君子之风”的槐园。太阳在树冠间游走,阴翳遍地,它们用豁达胸怀放鸟雀蝉蝶进来,对天地抒情。

  国槐要开花的,黄绿色,像小蝶振翅,泉一样在浓郁的小枝绿叶间冒出来,热烈却又内敛。果碧绿如圆珠,我们叫它“水铃铛”,成熟后干涸不开裂,挂在树梢,经冬不落。

  有风掠过,槐园“沙沙”有声。槐园还年轻,4岁多一点,如若孩童,也该是在幼儿园的年龄了。

  国槐再大一些,就会被挪移到太原的某个角落,春天能够产生的溢美之词,继续在它们身上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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