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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贤思齐

  松下客

  “贤”者,万泉卫聚贤也,因其在考古学、历史学成就甚大,松下客故而立志见“贤”思齐,欲效仿其人,以期成为学术人也。

  万泉者,古时万泉县也,唐武德始称名;荣河者,旧时荣河县也,二县今都归属万荣。万泉境内,峨嵋岭绵延数十里,其上坐落一山脉,因拔地而起,不接他山,世谓孤峰山是也。孤峰山简称孤山,又名介山,也号绵山,汉时地学名著《山海经》有载其地多乌鸦之说,时称景山。

  孤山之东南有村名西杜,立村何时,无有记载,亦不可考。今观村中实无一杜姓人家,吴门作客,已四百多年,间或他姓,共同耕读传家,守祖余训,自然村脉民风淳朴依旧,静心观之,俨然一文化古村也!有曰松下客者,即出生于此村之西关巷最西头,浑浑噩噩,少年掠影,白驹过隙,忽逾而立,几近不惑,一事无成,倘若未来能有些许成绩足以夸耀,必是受淳厚村风之教化影响也。静虑深思,其影响松下客之最甚者,亦必是“行善以修德,修德而进业”之良言佳句也。

  西杜村人少地小,但文脉绵延至久、文化浸染至深,在四周村庄中,实属不多见。余自幼虽喜好读书,奈何基础不牢,未曾能解,及长亦未能有机深究,甚为所憾。开门之钥,始于乡贤北吴村人卫聚贤,所谓“有心人,天不负”,卫氏即有心人也。考古大家卫聚贤,学载古今,毕业于清华国学研究院,师从王国维、梁启超、赵元任、陈寅恪、李济“五大导师”,专注于古文献与地下考古,家乡情深,万泉问道。其时任南京古物保存所所长,借回乡之际,对孤山周围开始考古调查与发掘,发现多处新石器时代遗址,揭开国人独立考古发掘之序幕。由此可知,近代孤山传统文化恢复之功,首推卫氏,而西杜文脉之缕清重振,亦有赖于卫聚贤也。1930年,卫氏主持发掘村西阎子疙瘩,历时九日,用工一百三,大功终告成。而后随着中英文发掘报告发表于世,西杜村遂引起世人普遍关注,时至今日,仍有大量考古、历史学者前来寻访。此村还是此村,影响却大胜于从前!犹为世人所称道的是遗址出土“长乐未央”“长生无极”“宫宜子孙”汉代瓦当等器物,每时每刻都会激起松下客等西杜人内心连翻波澜:如此清晰之文脉,必当为西杜后人增添文化自信。

  因缘际会,松下客有幸入门文物行当,早年栖身于天龙山蟠龙松下,寄意于山水自然,修身养性,读书悟理,迨至今,所事于古物、文玩、书画、石窟,习字炼心,坚忍于事,尔来已有十多年矣!松下客成长之路虽坎坷,却也幸运。幼时,于村中曾闻卫聚贤发掘之轶事,但于人于事无从深解。成年立业之后,有暇结识省内外考古学者,乐意求学,贤者不以底子薄而由浅入深施教,真乃客生平之幸运也。借愚壮胆,经多次聆施教,年长日久,遂成熟识。某一日,问学交谈甚欢,忽然问之西杜发掘之事,偶得《山西万泉县阎子疙瘩(即汉汾阴后土祠遗址)之发掘》,客彼时彼刻内心起伏,波澜涌动犹如潮起潮落。而后入山西省图书馆,找出卫聚贤《汉汾阴后土祠遗址的发现》一文,后又找到《中国考古小史》《史学》等有关记载之书籍,内心豁然开朗。实因此地发掘之事,客考古兴味与日俱隆,求学问道、好学好问之路真正开启。兹借卫氏之钥开启研究学问之门,十年来,客不敢有所松懈,坚持读书以明志。实在讲,客留心传统文化学问二十多年,真正事文物之业仅十年,如此方到门边,学问之道,何其难矣!而今此路既已通,一切障碍将不存矣,障碍之重,当属疑虑,疑之不存,信心自然生起,万事可立也。

  更甚者,文学修行之路也因受卫氏影响,愈见光明。当年初入文学之辛苦,恍如昨日:“少时好学,随缘度日,年至而立,寻师访友,求学修志,为诗为文,乐此不疲。”客曾自言:“自闭桃园追太古,信心清净访高才。”客亦曾深信:“若能访贤不绝,静而思虑,虑而必得!”然得而未得,顿觉学之尚浅,曾陷迷茫许久。佳时又逢运,不期弘扬传统、繁荣中华文化正值当时,甚为欢喜!倘能假以时日,竭心尽力,锻筋炼骨,方可上不负造化,下不误人生,果真如此,客等也幸哉!所事也善哉!

  松下客之幸者、善者,乃因西杜、孤山、万泉、天龙为幸、善之源也。幸者、善者,运也、时也,为人为学为事如能幸、善相资相随,又归乎道,斯等心境必将渐趋明达,岂不乐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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