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云
那是一个周日,尚在午觉中的我,被电话铃声惊醒,祁县友人王文静和她的三位闺蜜居然出现在我家楼下!好兴奋,我赶紧下楼迎接。
文静真的是行动派,我俩刚刚在微信里热聊过一件事,我收藏的数不清的字画该怎样结集?她说有办法,可以帮我做一个电子相册。我还在寻思,啥叫电子相册?她倒好,动作居然像风一样,呼啸而来,属实干家。还带了她的两位小友,小刘洁和小罗慧,以及我的老朋友张瑾。她们给我送来一捧鲜花,小张还给我带来《祁县名人》和《祁县诗词》两本书。
好多年了,没见到过这种阵仗。一进门,她们迅速脱掉外衣,立即干活,幸亏这几天我翻箱倒柜将家藏的字画都分门别类规整到一起了。给她们沏茶倒水,可是,热乎乎的茶水被冷落了,谁都顾不上看一眼。她们分明是“救火队员”,视这堆书画为宝贝,争分夺秒呢!还有四壁悬挂的装裱好的字画,她们也没放过。看,脚踩椅子,一幅幅卸下,好拍照呀!
开始我还能做一点工作,给她们一幅一幅递上书画,间或给她们说明,这一幅字画作者是哪位,特点又是啥。可是,我的动作跟不上她们呀,不一会儿,我就被淘汰出局了。当然,耳旁还会听到一半句:真好,真好!
看她们多专注,又要赏字,又要选择角度,最终是不时地咔嚓。看着天色暗淡下来了,又不能开灯,灯光太干扰了,那就走到阳台上,借着自然光拍照。
我也举起手机,捕捉她们的动作、她们的姿势:站在椅子上的,镜头向下;蹲下身子的,镜头也朝下;坐在地上的,把字画竖起来,镜头向着正前方……她们咔嚓字画,我咔嚓她们,她们年轻,身体柔软;她们毫不在乎自己是否优雅,忘我啦!
数百张呀!我怎么能得到这么多字画?其中,名人赠予我的也不少;除了字画,还有书信,这些书信全部都是宣纸毛笔书写,都是珍品。妹妹们恨不得把每封信的各个角度都拍到,她们真的没有见到过这么多如雷贯耳的名人名作,甚至要将每封信的信封邮戳都拍好。
基本完成拍照,坐下来靠靠沙发背,喝点茶水。但她们仍然余兴未减,还在说那些书画,开眼界了,老一代人的修养深,滋润她们了。我呢?招呼她们一起合张影,我们五人,我是“40后”,文静和小张是“80后”,那俩小丫头是“90后”,我每说出一句话,都在心里打鼓,我的语言是不是朽了,过时了?新生代语言我能听得懂吗?什么内卷啦、躺平了的,我也才知道其内涵。可是,她们说我挺新潮,不落后。俩小丫头一点都不娇嫩,一脸的谦恭,笑眯眯地听我这位“长辈”絮叨。我突然想起一首歌:“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我们生活的年代差距太大了,当我说到这些书画作者与我的关系和他们的社会影响时,她们脸上表露的是满满的敬佩。
我被她们感动,她们绝对不是我心中想象的那样“妈宝”,看她们敏捷的动作,就知道她们在工作中是如何不计辛苦的。职业生涯的起步,她们是稳妥而积极的。
干完活,已经是夜幕降临,我的诗友魔女与小张是祁县谷恋村人,何不借这个机会,给她们创造一个见面聊天的机会?
魔女早早在饭店等候,并为我们购买了饮料和酸奶。魔女和小张见面,我忙递上话,并拥抱,老乡见老乡,满脸喜洋洋。除我之外,全是祁县人,耳畔全是祁县方言,有的我能听得懂,有的还真两眼蒙。她们就有这种本事,本是地道的祁县土话,突然夹一个普通话成语,比如:不知所措,祁县话还真不好表达这层意思。我更奇怪的是,她们的祁县方言正宗,而她们的普通话亦是标准,这也是本事。
一桌餐,烤鸭是主菜,祁县方言是主调,好愉快!
文静还有打算,从饭店直达迎泽大桥到迎泽大街,她要让她的妹妹们感受一下改建后的这条大街之宏伟。她还有打算,想带着妹妹们到食品街去品味小吃,尤其是老鼠窟的元宵。今天有点晚,先到迎泽大桥。
去年国庆节开通的迎泽大桥上依然游客多多,文静把三个妹妹放在桥头,我们俩随着缓缓行进的小车交流心灵深处的追求。她想着退休后,也会像我一样充实而愉快,说我就是她的榜样。我想若干年前,我对那些已经走远的前辈,也是这样向往的。
三位小妹妹上车来了,发给我几张她们与桥的合影。
夜幕下的几位妹妹看着真美!文静继续开车,从西向东,让妹妹们看个真真的,身临其境又是什么感觉。
车在缓缓行驶,我与妹妹们的交流继续,有选择地告诉她们,擦身而过的建筑之历史,她们间或也会调动起记忆,曾经在哪里,有什么样的刻骨记忆,她们不断地赞叹,太原的夜晚真漂亮!
已经晚上10点钟了,我们才从迎泽大街折返到我家,文静嘱咐妹妹们,一定要将刘老师送进家门。我呢。目送她们的车走向大街,担心她们,几点钟才能回到祁县?
她们走一段给我反馈一个位置图,那是她们的进程。小张还发回文字:幸福感爆棚,正能量满满的一个下午。文静发回一段文字:今天看到那么多很棒的书法作品,吃到那么好吃的饭菜,还去看了迎泽大街,大家都开开心心有收获!
“刘老师,我们都到家啦!”
我告诉文静,我看到了后生可畏的力量。这世界必将是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