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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逛古城

  晓根

  记忆中,在故乡晋源,每当说起太原古县城,人们叫它“城阂里”(城里头)。论名气,太原县要比晋源大得多。记得上世纪70年代末,我随省委工作队在交城下乡时,有老乡问我:“小赵,你老家是哪儿的?”我说晋源的,老乡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说过,后我又说,太原县的,老乡立马说到,知道,知道,《晋阳秋》就是说太原县的。可见古太原县在人们心目中的位置。

  我们村距太原古县城只有一公里的路程,用大人们的话来说,叫抬腿出村,落脚进城。这话一点儿不假,若走小路的话,还不到一公里呢!

  那时,每当学校放寒暑假和星期天,我们几个小伙伴便会相约到太原古县城去玩。太原古县城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小城。以十字路口为中心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延伸至城门,分为东南西北四道街。

  为了抄近道,我们往往不走城门,而是从西门外西城墙的豁口进去。从西街向东走上几百米就到了县城的中心十字路口。这儿是城里最热闹的地方,每逢赶集和正月里闹红火,这里总是人山人海,有耍把戏的、武术表演的,还有打卦算命的,而在平时,在东北角的墙上,总是挂着一张大棋盘,常有人在那里下象棋。我们便停下脚来看大人们下棋。

  蹲在地上下象棋的大人们每走一步,就有专人用钩子钩住碗大的棋子挂到墙上大棋盘上相应的位置,这样,即使站在远处也能看到双方对弈的态势,我下象棋就是那时学会的。

  看腻了下象棋,我们又进了“十字儿”东南角的晋源供销社,去看文化用品柜台里摆放的小人书,虽说兜里没钱,但我们会记住那本自己喜欢的小人书,然后悄悄地攒钱,等过年的压岁钱到手后,再来买。然后再到北街的关帝庙去玩,关帝庙我去的次数最多,因这儿经常放电影。从关帝庙出来看庙对面墙上的团龙照壁,用小手摸那刻在墙上的团龙,感觉凉凉的,很是惬意。逛完了北街,又跑到东街的晋源完小的操场里(旧太原县衙)、还有东街上文庙对面的戏场里去玩。

  说到文庙,不能不提到我的母校——太原二中。1952年,太原市成立了第二中学,校址就在太原古县城的文庙里。我1969年进入二中上学的那会儿,二中的校门在北后街上。一进校门,是一排排的教室,再往里就是文庙了,但文庙和学校是隔开的,进不去。一次,我们几个好奇的同学,记不起是怎么就进去了,只见一座座像庙宇一样的古建筑,当时的我们并不知道这是祭祀孔子的庙堂。

  说完了文庙,再说说赶会。儿时我最向往的事就是赶会,尤其是去太原县城赶会。只为一睹太原县城集市的风采,还可以去吃上一碗飘着浓浓香味的羊杂割,买上一角钱一碗的豆腐脑儿、2分钱一块的豆腐干,或让父亲买一本我喜欢的小人书。

  记忆中,集市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韵味悠长——“吃来bāo,吃来bāo,一个撵着一个跑”,不用问,这是卖元宵的。“养头猪养只羊,养啥都比养老鼠强,买的买捎的捎,5毛钱就买一大包。大的吃了蹦三蹦,小的吃了嗝儿屁了。”不用问,这是卖老鼠药的。“咳咳咳,年来到,闺女要花儿要炮。老婆要个花卡子,老汉要个红缨帽。”这是腊月里赶会时小贩特有的吆喝声……

  作为故乡人,我衷心祝愿凤凰涅槃后的这座古城,展翅高飞,再现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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