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疑问,我在上海图书馆借到一本《上海方言900句》,微信扫码,即可听课。我终于弄清楚,上海话“拨”是“给”、“个”是“的”、“位子”是“座位”。后来再坐公交车,我就找前面的空位,盯住站名,听沪语报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公交车报站系统,是我的第一位沪语老师,图书馆的沪语书籍也是我的老师。
在上海出行,坐地铁或者公交时会有老年人讲上海话,这就是我喜欢的上海语境。上海老年乘客一般都很友好,我主动用夹杂着太原味道的普通话与他们搭讪。“侬好,请问侬晓得到杭州白相,到啥地方乘坐长途汽车?”“侬可以到上海客运南站乘车到杭州,具体情况阿拉不晓得,侬可以问一下乘务员。”车上的热心乘客是我的老师。
我每天坚持打卡“学习强国”。从中,我找到“上海小囡讲沪语”,每天收听。我跟上海小囡当同学,“学习强国”也是我的老师。
我到上海辰山植物园赏花,用微信把公园里争奇斗艳的牡丹花发给上海朋友,她在微信中点赞并留言:“植物园牡丹花结棍。”“结棍”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马上打开搜索引擎,学会一个上海词汇,“结棍”代表“厉害”与“强大”。我用微信语音给她发过去:“上海辰山植物园鲜花盛开,哈结棍、噶老卵额、老来噻额(都是‘厉害’的意思)。”她用微信发过来个笑脸。
古人说:处处留心皆学问。
上海公交车自动报站系统、图书馆、公交车上的乘客、路人、手机、上海朋友,他们都是我的沪语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