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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县“坐晃”

马春生
  “晃”在《现代汉语词典》中作为动词,有摇摆、摇动之意时,称晃(huàng),也有耀眼之意;作很快闪过之意时,称晃(huǎng)。这里所说的“晃”(huàng)作名词,是指旧时北方特别是代县一带流传的一种简单而奇特的民间娱乐设施。

  晃有点像炮架,先制作一个高大的牛车或者马车连轴带轮的车架,然后将一根十二三米长、直径15至20公分笔直的杉树抛光做成木杆并漆饰,将其固定在车轴中间,木杆的顶端安装一个能坐人的木框架,在木杆的后端与木杆垂直钉一根一米多长比晃杆稍细一点的木棍。

  表演时,晃的顶端“稳坐”着一戏装打扮描眉画眼的男子,之所以“稳”,是因为他被牢牢地绑定在晃杆的梢头;在杆子的底端,五六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轮流以手压杆,随着现场观众兴致和坐晃表演者的情绪变化,随时改变晃动的方向和幅度。坐晃者,要根据观众的不同反应做出各种滑稽的动作,讲述各种笑话,惹得男女老少捧腹大笑。

  晃,最初作为一种军事攻城器械,起源于雁门关一带的古代战争。雁门关和代州城固若金汤,易守难攻。为了攻城夺关,敌军拿整梱的火种放在晃的顶端,将其“抛射”到城楼或者城门下,火烧城门或城楼。随着国家的统一、民族的融合和军事科学技术的发展,这种攻城器械逐步被淘汰。后来,经过代州一代代民间艺人的改进创新,晃逐步演变为一种民间娱乐设施,而坐晃便升华为正月十五闹红火的民间表演形式。

  岁月荏苒,晃及因晃而生的坐晃表演已淡出历史舞台,但“晃”已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代县的方言和习俗中。许多民间俗语都与“晃”有关。如,形容某事物高和远,当地人会说:“一晃一房高,两晃三十里。”形容某人个子高,会说:“长得像晃杆一样。”

  对于代县的老者来说,坐晃虽已是尘封的历史,但也充满了童年的欢乐和回忆。 插图 刘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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