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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词之美,现代人“够”得着

黄意明
  中国古诗词的文化理想与生命情感陶冶了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站在今天的时代,如何理解古诗词的内在文化精神,更好地发扬其中体现的永恒价值显得尤为重要。

  读诗可兼重情感和哲理

  就文学经典的诠释而言,一般诠释学有两种路径:一种是符合论,中国的文艺批评基本上以符合论为主。《孟子·万章下》云:“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这就是著名的“知人论世说”。“知人论世说”对后代的影响很大,它要求理解创作者的原意、作者和文本发生的时代背景、个人经历等要素。

  另一种是视界融合论,这种理解较强调阅读者的阅读体会,重视作者和读者之间的对话。今天我们阅读古诗词,应该兼有符合论和视界融合论两种眼光。

  另外,在传统中国的诗论中,比较偏重于诗歌的情感价值,《尚书》说“诗言志”,陆机说“诗缘情”,“志”为情志,“情”为情感,都属于现代所云的情感范畴。今天我们阅读古诗词,还应该兼重情感和哲理两个向度,而不必厚此薄彼。

  开阔意境与今人共情

  以唐代孟浩然《宿建德江》为例:“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这首诗的主人公是一位孤独的诗人,漂泊到异乡,远处的暮霭和炊烟缓缓升起,勾起诗人浓浓的乡愁。诗人于是把眼光投向远处的山水,他看到在广阔平原上,天幕低垂,与远树连成了一片,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怀抱,抚慰着世间万物;江水是如此澄澈,倒映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就像一个多情的岁月老人,关怀着失意的旅人。

  诗中的整个自然界是人化的,山水近人,江月有情,这就是中国哲学中天人合一观念的艺术表现。自然山水并非独立于人类之外的对象和他者,而是人生活于其中的怀抱与家园,人生的各种孤独和失意,可以通过物我交融的方式缓解。

  再以宋代贺铸《青玉案》来说:“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这首词表面看来是写与美人错过的闲愁,但一些论者注意到这首《青玉案》可能是用“香草美人”的传统,来抒发自己怀才不遇的情感,笔者对此较为认同。

  在笔者看来,词中女子虽可能是现实所遇,更可理解为三春美景的象征,并且象征词人曾经的少年情怀与青春岁月,既不足为外人道,别人也不易解,此即所谓“只有春知处”。尤为值得注意的是,词中巧妙的时间转换,风絮、梅雨皆是初夏景物,比起此词之上片所言春情,有着较大的时令跳跃。由春夏季节的转化,带出心境的变化。春已去,几多年少心境已不再,代之而起的是面对中年倏然而来的茫然。这样理解,或许更能达到古今视域的融通。

  今人阅读古诗词,应注重把握中国文化的整体精神,以今人的眼光与古人对话,最好能兼顾不同的视域,另外情理并重,这样读古诗词就能常读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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