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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碑极品《张黑女碑》

周惠斌
《张黑女碑》拓片局部
  《魏故南阳张府君墓志》(又称《张玄墓志》),刻立于北魏普泰元年(531)十月。由于原碑石久佚不存,出土于何时何地亦不见历代文献记载,且作者不详,故后人只能根据传世剪裱拓本大致了解。此碑共20行,每行20字,计367字;据旧拓中“葬于蒲坂城东原之上”等内容,推知它原位于山西永济市蒲州镇境内。

  《张玄墓志》的碑文主要记载墓主张玄(字黑女,读作“贺汝”),出身北魏皇族的家族渊源,以及任职情况(曾官拜南阳太守)、社会地位、品行情操和功德业绩等。有清一代,因避清康熙帝玄烨名讳,故改称《张黑女碑》。

  该碑刻工精良,结构谨严,风骨内敛,刚柔相济。行距疏放,字距更疏,下刀如笔,侧锋契入,方切利落,游刃有余。书体端庄缜密,秀而不媚,既承北魏神韵,又开唐楷法则;既有北碑俊迈之气,又含南帖温润之韵。用笔方圆兼备,方笔为主,兼以圆转,方不露骨,圆不柔媚,横画或圆起方收,或方起圆收,时有行书意趣;中锋笔势圆浑,侧锋笔意方峻,飘逸宽绰,开合有度;提按有序,“提”以势圆,劲力内含,有篆之意;“顿”以峻利,魄力雄强,有隶之味。结字微扁,大小均一,外宽内紧,点画含蓄,上收下纵,中宫紧结,收不气促,纵不神散。章法疏朗旷远,北碑南相,空间布白,疏密相生,虚多实少,以虚映实,正斜舒敛,自然统一。

  《张黑女碑》堪称魏碑极品,备受书家好评。清代崇恩称誉:“秀逸不凡,萧散多致,古香古色,令人意消,在元魏墓石中洎是铭心绝品。学者由两京古刻以求楷则,固不可无此津梁也。”康有为则推崇:“质峻偏宕之宗”“古意盎然,任情姿肆,天真磬露,其姿态隽美而不失古意,整饬而多变也”。《张黑女碑》对后世书家的影响较大,何绍基的书法厚重端庄,质朴高逸,于《张黑女碑》用力最多、获益最多。梁启超曾倾心研习,颇有收益。新中国第四套人民币上的“中国人民银行”六字,亦脱胎于“张黑女体”,笔墨神韵,灵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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