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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樵遇仙”的太原版本

  “采樵遇仙”的故事,在我国流传甚广。东晋虞喜《志林》记载:“信安山有石室,王质入其室,见二童子对弈,看之。局未终,视其所执伐薪柯已烂朽,遂归,乡里己非矣。”在太原西山,也有类似的传说。

  在西山新道村和小卧龙村一带,流传着五哥放羊、坐化成仙的传说。五哥原名柳宗英,出生在晋源金胜村。因为上有四个未成年夭折的姐姐,下有四个年纪相连的妹妹,所以被称为五哥。

  五哥13岁那年,天下大旱,汾河边上山地几近绝收。柳母体弱多病,家中里里外外靠柳父一个人支撑。于是,一位住在西山上的亲戚,介绍小宗英到西山小卧龙为一户姓吴的地主放羊。

  五哥勤劳机灵,把羊儿养得膘肥体壮。回村后,又帮东家担水、劈柴、扫院子,吴家对五哥特别满意。吴财主有一独生女儿叫玲玲,生得俊俏喜人。五哥收工回来,玲玲经常把母亲蒸的枣儿窝窝带出来给五哥。时间长了,两个年轻人熟络起来。五哥在山坡放羊,碰上了好看的野果或者红艳艳的醋柳柳(沙棘),总要连枝带叶地扛回来;碰上野花,就摘回来戴在玲玲头上。玲玲不在身边时,五哥一边放羊,一边对着一座座山峰唱:“六月里呀,二十三,五哥放羊在草滩,身披那个毛毡手打个伞,想起了玲玲就唱一段……”

  又过了一年,五哥料理的羊群,从来时的30来只增加到100多只,五哥便想去靠近石千峰水草更肥美的黑寺岩放牧。离家远了,五哥和玲玲难得见面,于是,家里的大花狗成了两人的信使。大花狗穿戴上玲玲做的带绣花的小褡裢,给五哥捎去可口的枣儿窝窝头,又为玲玲捎回新鲜野果和美丽的山丹丹花。

  这天,五哥来到黑寺岩一个叫神龙洞的地方,把羊群赶到小溪边后,隐隐地听到前面有争执的声音。他寻着声响站到高处,只见两位白胡子老头正盘腿坐在大石头上对弈。因为一步棋,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五哥看得入了迷,不知道过了多久,五哥瞥见石头上放着一颗红枣,便弯腰拾起来放进嘴里。这时,一旁的老者说:“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赶快去造福乡邻!”五哥一惊,整颗枣儿竟然囫囵咽进肚子里,只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五哥清醒过来后,早不见了老者,也不见了羊群。放羊铲子原地不动地立在旁边,一抓,山桃木做的铲把子早已腐成了渣渣。

  原来,下棋的神仙是一心度化五哥的汉钟离和吕洞宾,五哥吞吃的那颗红枣更是万年仙丹。传说天上过一日,人间已百年。五哥观棋吃枣的时候,人间已不知过了多少年月。这期间,柳家父母相继过世,六妹柳春英嫁到了晋祠,坐化成了水母娘娘;七妹柳福英治病救人,坐享在董茹村奶奶庙;八妹柳雨英远上宁武,护佑汾河源;九妹柳雪英则嫁到了榆次鸣谦,造福于河东百姓。而五哥,则是坐化于黑寺岩神龙洞的放羊仙,后演变为龙王爷、虸蚄爷,在山上行云布雨,福泽乡民,在山下兼治蝗虫,有求必应。

  五哥遇仙的这段岁月,玲玲一直没有忘记他。一天,五哥托梦给玲玲,叫玲玲八月初三去龙岭岗。玲玲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到了曾经和五哥对山歌的地方。那里草木茂盛,几年间已长出了大片密密缠绕的藤萝。睹物思人,玲玲百感交集,恍惚间像见到了五哥,不日竟坐化成了仙子。乡亲们在龙岭岗盖起了玲玲殿,每年农历八月初三一早,将远行的龙王请来,为这对西山儿女过节。

  赵忙秋  赵玉明   张文平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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