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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记忆

捡拾小白菜

  方仲平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太原市城区四周都是农民的菜地,菜地里除种着大白菜以外,还有不少萝卜。每年8月份,种植的大白菜需要间一次苗。菜农要按照一定株距留住幼苗,把多余的苗去掉。菜农们间的苗一般都随手丢弃了,城里人也没有人把它当盘菜,也没有人去吃。经济匮乏时期,人们想起了被扔掉的小白菜。一开始,菜农间过的小白菜没人要,后来两毛钱随便拿,再后来两毛钱可以拿一麻袋。

  我家住在黑土巷。我们那一片不少人家都去过郊区捡拾间过苗的小白菜。有一年邻居告知,某某村明天间苗,他问是否可以和我们结个伴去捡拾小白菜。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六七个人浩浩荡荡直奔郊区。经过1个多小时的骑行,我们来到了那个村头的菜地旁。看到路边零散堆放的明显没有人要的小白菜,我们几个人非常兴奋。和我们一起结伴而行捡拾小白菜的邻居,好像也认识农民兄弟似的,走过去掏出烟来,请他抽。

  抽支烟的工夫,我的邻居一溜小跑地回来,要我们赶快装麻袋。我们走到路边,放好车子,拿出麻袋开始捡拾。一开始,我们还担心农民兄弟会不会把我们当成小偷,装白菜的时候有些心虚,胆子也不够壮。在我们边整理边往麻袋里面塞小白菜的时候,有位农村知识青年过来和我们聊天,问了几个有关小白菜的问题,也回答了我们的提问。聊天的时候,我们才得知那位小伙子是村委会主任。       

  回家的路上,遇到点麻烦,由于我麻袋里小白菜装得太多,人瘦小,手也没劲,把不住车子,推着推着自行车前轱辘就朝天、后轱辘就朝地了,后来把麻袋塞到自行车横梁和中轴之间,终于推着车子安全走回家,受到了妈妈的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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