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潞潞不无感慨:“如此看来,在对现代艺术的认识上,苒妮儿是我的老师啊!”
是时,苒妮儿不过5岁,这个从3岁起就意外地迷恋上画画的孩子,每天晨起,在小画桌前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从一根线开始,到圆,到方,到三角,到方圆组合,到圆上长出五官、四肢,到出现有声有色的内容,没有任何参照,笔落纸面,如行云流水,随意生发,全是一个蒙童对客观世界的认知——大人和小孩,一个圆的大小就是区分。圆是核心,五官、四肢都从圆(脑袋)上随意长出,那手想伸多远就多远,想抓啥就抓啥,形成线的交织与构成,形成孩子的欲望和想法,形成图画,生出意趣。人类元初的象形和符号,在苒妮儿的画中苏醒过来。
……
如此这般,初以为像孩子一样画画,只是潞潞的一个说法,可见到十几本潞潞的纸本涂鸦时,我相信了。
这样的绘画,驾轻就熟,毫无芥蒂,松弛爽利,洋洋洒洒,线性表述,从始而终。当潞潞把这十几本涂鸦式纸面手作散乱地摊在我面前时,令我瞳孔放大。毕加索的破解(我给潞潞纸面涂鸦的定义)无疑是潞潞以最符合自己的方式,找到了打开绘画的法门。这就是我看到了潞潞纸面涂鸦后的感受。毕加索的“立体主义散点透视与同时性,儿童的观察与表现方法以及塞尚的拆解物象”,这些大师穷极一生归纳总结出来的绘画套路,在潞潞的纸面涂鸦中,通过对蒙童绘画的观察体悟,不经意中形成的经意结果;像孩子一样画画,对潞潞只是一个说法。诗性的表达与表现,才是他真正意图和所要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