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麦在张北一带是乡下人的主食。坝上的那种紫色马铃薯,上笼一蒸就开裂,再蒸一笼莜面,再来点酸菜,再来点辣子,这个饭真是简单好吃。本来早上是在看屠格涅夫的《白净草原》,而忽然又把田中昭光的那本《如花在野》找出来翻来翻去,忽然又想写写关于花的什么事,思路却一下子又跳到了莜麦上。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虽然奇怪,但也并不走题,人生本来就没有什么主题,就像我们没事出去散步,往往是走到哪里算哪里。
鄙人从小生长在山西北部,从我生活的那个小城的北边一步跨出去就是内蒙古,所以我对那面的风物是极其熟悉而到了几乎是亲切的地步。莜麦泛白的时候胡麻还在开花,胡麻的花可真蓝,它从来都是一大片一大片地出现在人们眼前,胡麻花的那种蓝是男性的,沉静的,一声不吭的,是我喜欢的颜色。
早晨一起来先是看屠格涅夫的《白净草原》,然后又翻看田中昭光的《如花在野》,我想日子这么过下去也不错,一早起来就有书可读,还有茶喝,太阳光正慢慢从对面照进来。我忽然觉得自己也应该是一株花草,只要你坚强,心就是那片原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