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跻汾桥下品荷韵

高劲鹏

  十三四年前,居所附近的长风商务区建设完毕,一座婀娜多姿曲线优美的跻汾桥横跨汾河两岸,一大一小两个池塘分别位于桥西和桥东,池塘水通过几眼孔洞与汾河水相通相融。曲曲折折的木板路面环绕着整个池塘,此时的池塘中没有种植任何水生植物。看着眼前颇有一番意境的曲折池塘,忽然想起朱自清的名篇《荷塘月色》。意游神飞中,眼前这湾碧波荡漾的池塘,仿佛变成了梦境中的那片荷塘。

  经年后的初夏,漫步跻汾桥头的我,猛然发现桥下池塘里浮着零星的圆形小叶片,不禁诧异,莫非是荷叶?于是快步下桥来到池塘边一探究竟,果真是荷叶!心中暗喜,梦想成真了。日子一天天过去,圆圆的荷叶也一天天在长大,渐渐铺满了半个池塘。偶有数枝荷叶昂扬地跃出水面,迎风摇曳,舞姿绰绰。期待中的荷花并未崭露头角,我想大约是第一年种植的缘故吧。

  来年的春末,暗红色的圆形小荷叶,把纤细的身体卷曲成蝴蝶结的模样,羞羞答答浮于水面,星星点点,煞是可爱。待到夏至前后,整个池塘舞动着鲜绿的荷叶,圆圆田田,似海浪般涌动。已打成粉色花骨朵儿的小荷,立于纤细嫩绿挺拔的枝丫上,隐于片片荷叶间。气温渐升了,花骨朵儿渐大了,花色渐浓了,圆润饱满了,含苞待放了。

  倏忽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竞相绽放开来,粉白粉白的花瓣,光洁鲜亮,如婴儿粉嫩的肌肤;杏黄杏黄的花蕊,肤如凝脂,如刚刚出浴的美人。几只小蜜蜂舞动着透明双翼,在荷花丛中翩翩起舞。蜻蜓也赶来凑热闹了,时而上下翻飞,时而栖落花间苞头,点缀着这片生机盎然的唯美世界。

  炎炎夏日里,蓝天白云下,荷花朵朵,荷叶连连,红绿相间,蔚为壮观。夏日的清晨最适宜赏荷和拍照了,红日初升,光线和煦,柔柔的日光泻在花和叶上,格外明媚亮丽。

  雨中的荷花是另一番韵味了。密集白亮的雨点落在花瓣上、叶面上,溅起小小的珍珠,晶莹的珠儿不断从花瓣和叶面滑落,融入圈圈涟漪中。娇羞的荷花在雨中默默弯下了眉,锁紧了唇,任由冷雨侵蚀肆虐;默契的荷叶也在雨中前仰后合,反转变形,任由雨打风吹恣意。骤雨初歇,一道绚丽的彩虹横亘天际,蔚为壮观。娇艳的荷花清新洒脱,唯美的荷叶焕然一新,似薄雾的荷香蔓延开来了。

  夏末秋至,繁花期已过,只有几株小荷勉强泛红。荷叶在秋风中左摇右摆,芳华散尽的莲蓬像风笛一样在秋风中低声吟唱,像在诉说着往日的莺歌燕舞、蝶恋蜂痴。

  随着秋风四起,天气转凉,墨绿色的荷叶日渐泛黄,干枯,凋零;墨绿色的莲蓬日渐泛黑,干瘪,脱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倒伏倒扣水面的干枯荷叶和莲蓬,共同构成了一幅难以言表的秋日荷塘美景图。

  北风呼啸,雪花飘飘,寒冬来临了。荷塘又变成了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黄褐色的茎秆叶柄在洁白的雪地上兀自矗立,迎风傲雪,孤芳自赏。简简单单的线条组合,同样勾勒出了一幅婉约凄美撼心动魄的冬日荷塘静美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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