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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叶梗

郝妙海

  因事步行路过滨湖街。该街两旁的行道树是国槐。由于今年的天气相对暖和些,槐树枝头的槐角尽管已瘪了,但尚未脱落。而满树的叶子,也尚以绿色为主。只有少数的叶子零落在地。槐树叶,成双成对十来片附着在同一个叶梗上。天冷时,叶片或单独先行飞落,叶梗再自行脱落;或叶梗带着叶子共同飘落。我随手捡起一片落地树叶,稍一抖动,叶子便掉落,手中只剩一只细细的、约10厘米长的叶梗。

  望着手中这根叶梗,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曾玩过的一个游戏。

  当年,我读书的武家庄小学,在村东的观音庙里。庙门前,是一条叫汾泉渠的浇地泥渠。渠上有个供人进庙的小桥,桥旁的渠沿上,长着一棵粗大的槐树。当时,树身已有约两抱粗,树冠则几乎覆盖了庙门前的一大段渠和一大片空地。天冷时,渠中已不再流水,槐树的叶和梗掉落下来,渠中地上,便铺了一层。这时,我们便捡叶梗来玩。

  这个游戏的玩法,相当简单。两个孩子各捡一根叶梗,从中对折。然后双方的叶梗勾在一起,每人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紧各自叶梗的两端,再同时用力拉扯,也可用双手捏住叶梗的两端,与同样操作的另一个孩子的叶梗,打十字反向勾住,然后双手用力往回拉扯。无论单手双手,叶梗被扯断的一方,即为输家,可另捡一根继续玩。这个游戏,玩时除尽量挑一些粗点的叶梗外,还须注意的是须挑那些落地已有几天,经晾晒已有点发焉的叶梗。这样的叶梗,柔韧性要好一些。而刚落地的叶梗,水分多发脆。过干的叶梗,没了水分,也发脆。为了回家后也能玩,每当放学后,我们便下到渠中,挑拣一把自认为足够强的叶梗,装在兜里,然后才回家。

  当年,庙院内有两株大楸树,庙外不远处的大街上,还有几株老榆树。而渠沿上,是一溜高大的柳树,但它们的叶子,都是单片,没有槐树叶这样的梗。只有庙(校)门口的这株槐树,能让我们在天冷时,度过一段有趣的课余时间。

  然而,当我因一根槐树叶梗忆起这个简单的游戏时,却想不起它的名字来。或许,由于它太过简单,一年中可玩的也就那么有数的几天,当年我们就没有给它起名字吧。“勾叶梗”,是我为了写这篇文章,临时给起的,不知朋友们认可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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