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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之味

汾阳绿豆糕

切成块的绿豆糕
  周 彬

  绿豆糕,在汾阳又叫长寿糕。要说这绿豆,真是好东西。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称绿豆“真济世之良谷也。……绿豆磨之为面,澄滤取粉,作饵炖糕,有解诸热、补益气、调五脏、安精神、厚肠胃之功。”因此当地人就琢磨出了这绿豆糕。老一辈人介绍,汾阳绿豆糕那时可与京津货相媲美。汾阳城内“天裕楼”李应堂老先生曾是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掌柜兼糕点制作师,尤以绿豆糕制作见长。

  制作绿豆糕包括选料、浸泡、清洗、推面、蒸面、和面、入模、分割、包装等工序。要做好糕,绿豆是关键,好的绿豆一定是颗粒饱满,色泽鲜艳。

  挑选好绿豆后,用筛子过滤,倒入水中浸泡清洗。再煮制20分钟,至八成熟。然后捞出晾干,再放到石碾上推磨成面。手工作业需要慢节奏的耐心,需要用时间发酵,只有充裕的时间,食材才会进行有效的化学反应,酝酿成熟,这应该才是其成品唇齿留香的关键。

  碾好的绿豆面要彻底蒸熟,大约需要20分钟左右。其间要观察火候,这需要丰富的经验把控,面是否蒸到位,是绿豆糕成败的重要因素。

  将蒸好的面倒在案几上,用铲子细细围成一个圆,中间凹陷,四周有围堰。再逐一将绵白糖、蜂蜜、糖桂花等堆放在面的中间。

  材料要准备精致,制作则看经验与悟性。每一种用料都有自己的门道,不能马虎半点。虽然基本有定量,但外界温度、原料批次不同,都会影响到面的软硬以及糕点的味道与口感。

  拎起一壶开水,缓缓倒下。瞬间,案几上如同打翻了的调色板,绿色的画布,白色、黄色、酱色等在手工调和下,绚烂如花。

  揉面要讲究刚柔相济,揉成松而不散为好。

  随后将和好的面倒在一个木制的模具中。模具也为手工制品,榫卯结构,方便拆卸。将面摊平压齐、压实,然后用刀将表面刮成粗涩状。均匀摊上约1厘米厚的绵白糖,再用力压实。

  绿豆糕制作要一气呵成,利用温度将所有配料的营养与香气充分融合,这样才能达到口感与营养兼备。

  绿豆糕这就算是做好了,稍冷却一会儿,拿起钢尺与钢刀,刀起刀落,一块块3厘米见方的绿豆糕应声而成。下面是绿茵茵的糕体,上面是一层均匀的白糖,香气四溢,让人垂涎。

  最好吃的绿豆糕是刚制成的。拿一块放在嘴里,入口即化。再来一块,细细品味,却是浓淡相宜,入口味清,细嚼芳美,那清雅的豆香总是让人遐想万分。

  包装也很讲究。九块糕一层,三层为一方,四角折起,中间盖一大红商标纸。从绳轮上扯过纸绳,这边缠绕那边转,眼花缭乱之余,案几上的绿豆糕便码成了小山。好东西要有好包装,纸包装的感觉,不失原味还环保。

  我对绿豆糕一直心有所念,是因为,一个地方对手艺和传统在执着地延续,那一定可以留住这方水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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