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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秦权收藏

黄 宏
秦权古铜器
刻有秦始皇廿六年诏文的石权
  权,即秤砣。《汉书·律历志》称:“权者,株、两、斤、钧、石也。”秦权,它是秦始皇完成统一大业、建立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中央集权的封建国家的见证。公元221年,38岁的秦始皇统一天下后,下诏书统一全国的度量衡。

  秦权使用地区极为广阔,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发现的19枚权分别出于陕西、山东、山西、河北、江苏、辽宁、甘肃、吉林等地,这些权都刻有统一度量衡的诏书。我收藏有两枚石质“平阳权”,按古地理图,平阳在如今的山西临汾附近。

  作为一名中国文字和书法艺术的爱好者,对我来说,最感兴趣的还是秦权中的“书同文”。春秋战国时期,各诸侯国文字已背离殷商的金文,晋国的“蝌蚪文”,吴越的“鸟书文”,楚国文字的日益装饰化,文字异形,使其越来越丧失了实用性。秦始皇“书同文”,是对战国时期文字繁乱不一的整饬,是为求便利、实用。由于秦始皇的干预,李斯、赵高和太史令胡敬毋的介入,使其在成为籀文的大篆基础上,删繁化简,成就了这样一种笔画简单、形体整齐,称为“秦篆”的文字。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对中国社会各方面的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

  秦权历来为金石学家所重。这倒不仅仅是秦刻石几近湮灭,秦权更显其珍,而是因为其书体“上承古籀,下开汉隶,气势磅礴”,文物价值和艺术价值甚高。我收藏的六枚秦权,三枚为铜、三枚为石,除一枚铜权仅铸阳文“十斤”二字外,其余均有“秦始皇廿六年诏”(秦始皇廿六年即公元前221年)。三枚石权中,有“平阳权”三字者分量最轻,仅有500克。因为体量小,所书文字也少,没有刻录诏文全部,但“平阳权”三字篆书却十分突出。这六枚秦权从书法艺术上看,有几个特点:

  一是篆隶相杂,显示出一种由篆向隶的过渡性特点。其体势笔意基本不离秦诏版,但已夹杂一些隶字,如“皆”字就明显属于隶书。

  二是率性天真,野性与文性并存。匠人以刀代笔,直接凿铜石,线条粗细并杂、方笔圆笔皆为,既有商周青铜器铭文的遗韵,又有率性而为、不可复制的精彩,达到了文性和野性的高度统一。

  三是随性而变,更接近文字的本性。因为刻在不规则的瓜楞形的权上,它比青铜器平面上作铭难度显然更大。以“平阳权”上的三个篆字而论,看似密不透风,实则宽可走马,上紧下松,体现了黄金分割的比例,给人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美感,用现代的审美观去看,仍然很前卫、很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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