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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烦二月二

  张贵桃

  娄烦的二月二,习俗内容丰富多彩,妙趣横生。

  二月二,点灯灯。灯灯统称“龙灯灯”,寓意一年万事如意。点灯灯这一习俗源于宋朝。古时人们的生产活动以体力劳动为主,人多自然力量大,形成了中国社会长期祈愿“多子多福”的观念。因为“灯”与“丁”谐音,即添丁的意思。灯灯用谷面捏成。因谷面比较酥,所以灯灯捏得简约粗犷,淳朴自然,更具象征意义。灯灯如小碗大小,形式多样。主灯灯有两个,一个叫“龙灯灯”,呈龙形,龙司雨,主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捏两个灯盏,取男婚女嫁,成双成对之意;一个叫“满堂红”,捏五个灯盏,顶端一盏,中腰一圈四盏,取“五子登科”之意。其余灯灯,一个或两个灯盏,门上是“看门狗”,水瓮上是“鱼”, 韛杆上是“烧火老婆婆”,畜圈是“牛槽”。其它如箱柜上、碾盘磨盘上、空窑里,到处都有灯灯。

  捏灯灯时,捏一只“狼”,扣在一个窝窝底下。灯灯蒸熟吃饭前,先把“狼”喂了狗。这种习俗的起因,是因娄烦地处偏僻山区,过去狼害很多所致。

  娄烦地区还有偷灯灯一俗。孩子们往外放灯灯时,妈妈们就嘱咐自己的孩子说:“好好照住,别叫孩子们偷去了!”孩子们呢,自家的灯灯丢不丢倒不担心,却以偷回邻居的一个灯灯为最大的快事。孩子们偷到灯灯,也并不怕主人出来捉贼,用手捂着跑。每到这时,黑色的天幕上星星在眨眼,昏暗的乡间小道上,一盏盏闪亮的小灯在游动,春风习习,山路弯弯,在时隐时现的稚气的笑声中,灯光忽明忽暗,那是生活的火焰在跳动,那是生命的火焰在跳动。

  现在点上了电灯,但一到点灯灯的日子,孩子们宁愿拉灭了电灯,一家老小围坐在灯灯前,享受这代代相传的民俗之乐,寄托自己美好的愿望。

  二月二,剪鬃鬃。“有钱没钱,剃脑过年。”通常过年前剃了头正月不剃头,到二月二,已经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这一天,不论大人小孩都要剃头。龙是祥瑞之物,又是和风化雨的主宰。借龙抬头之吉时,大人剃头会鸿运当头,福星高照。过去没有推子,小孩的头发大多用剪刀剪,小孩剪鬃鬃时要剪一小撮马鬃放在水瓮旮旯,祝福孩子茁壮成长。

  二月二,围窝儿。这一习俗的流传,源于当地一个民间传说。传说古时候静乐县木树头村有个姓吕的财主到相距30里左右的峰岭底村(今属娄烦县)驮煤,途中捡到一本天书。他需要什么,闭着眼睛照天书中的口诀念,什么就到了他面前,很快就发大财了。他小舅子见姐夫一夜暴富,追问其原因,他就把口诀告了小舅子,并再三嘱咐念口诀时不能睁开眼。不料小舅子很是奇怪,怎么金银财宝这么容易就到手了?在念口诀时想看个究竟,一睁眼,“扑通”一声掉进国库里了。小舅子吃打不过,道出实情,朝廷就派官兵来剿灭吕财主。吕财主念动天书真言,在住宅周围撒了一圈灰,灰上撒了许多豆子。官兵来了,只见城墙高耸入云,城墙上无数兵卒摇旗呐喊,根本无法进攻。这便是“撒灰成墙,撒豆成兵”。但自古天机不可泄露,吕财主泄露了天机,自然天地不容。正当官兵准备撤退时,忽然吕家的一只大黄狗从围墙内冲出来,对着官兵狂叫。官兵一看,原来是座假围墙,一拥而上,把吕财主一家抄灭了。

  吕财主是被抄灭了,却给静乐、娄烦地区留下了围窝儿的习俗。二月初一晚上,人们在住宅周围撒一圈灰,在大门口的灰线上留个小口,小口上用灰撒一把钯,钯头朝外,据说可防狼虫虎豹进宅。

  娄烦群众一年四季早起晚睡,辛勤劳作,唯独二月初二早上太阳出山后,人们才起床清除灰线开始干活。二月初二全天不担水,也是怕担回狼虫虎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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