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父亲在北海舰队当兵时的照片。人群里的父亲总是很特别,不仅主坐c位,而且怀里还有一架手风琴,这在当时可是了不起的乐器,常常几百人的大合唱就靠这么一件乐器伴奏,能驾驭得了它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了。父亲说我的名字就是他在军舰上常常陶醉于海天一色的蔚蓝而起的,而海军服也是我认为所有军装中最好看的军装。
父亲不仅是个音乐天才,还是个文学家。他16岁入伍,18岁时写了一篇名为《数字的秘密》的小说,刊登在《解放军文艺》上,不久,这篇小说还被改编成了儿童故事发表,得了120元奖金。此事也影响了父亲的一生,激励他复员之后考上了大学中文系,在将近80岁时还写了一部厚厚的书——《东行漫记》。
父亲做了一辈子文化工作,在艺术鉴赏上有着独到的见解和品位。早年,他经常带着年幼的我去看各种演出和展览,边看边评论这张画好在哪里,那张作品哪里有问题;这张墨色不活泛,那张章法有点乱;这出戏哪里是高潮,哪里是铺垫;这个演员的一招一式好在哪里,那个唱腔经典之处妙呀,妙呀!
父亲任劳任怨地履行着他的社会职责,为全省的群众文化做着搭桥铺路的工作。
上世纪70年代,父亲的弟妹从老家来看他。那时,身处要职的他完全可以帮亲人找个活儿干留在城里,但他却不想利用职权搞特殊,不做违背原则的事情。
单位给“一把手”配备有公车,但除非下乡,父亲总是骑自行车上下班。父亲说很多浪费是可以避免的,没有必要为了面子去摆谱,骑车既为单位节约了开支,为国家节约了能源,又避免了堵车的困扰,控制了空气污染,还能锻炼身体,何乐而不为呢。
父亲一生虽然一直担任着领导干部,但他不贪不腐不骄,淡泊中求美;他艰苦朴素,勤俭节约,鼓励子女积极向组织靠近。他讲人活着要有信仰,有奋斗目标,否则就没有意义;让我们无论在哪里,都要热爱自己的祖国,做对国家有贡献的人。他的教导,一直潜移默化影响着我们的人生,调整着我们行走的方向。
我爱我的父亲。他教我们阳光、正直、善良、快乐,让我们明辨是非,勇于进取。父亲永远是我心里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他护佑着我。
父亲,谢谢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