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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对中华文明的贡献之

价值体系的形成(一)

杜学文
  中华文脉源远流长,生生不息。在其漫长的历史长河中逐渐形成了具有鲜明特色的价值体系。而山西地区的贡献亦极为重要。

  传说经伏羲画八卦,文王演周易,孔子作“十翼”,才有了今天我们能够读到的《易经》。这期间经过了大约六七千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最终完成这部著作。由此可知,《易经》是我们民族经过长期的实践、观察、思考、求证之后才研究出来的。至周,特别是春秋战国时期,人类进入轴心时代,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理论观点与价值构建,标志着人类从初级的文明中进一步觉醒,进入了理性自觉的时代。中国也进入一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众说纷纭、竞相绽放的历史时期。这其中,最重要的有道、儒、墨、法,以及名、兵、农、杂、综横、小说、阴阳诸家等,是为诸子百家。诸子百家中,道家具有基础性意义。晋地道家不兴,但有一位尸子影响颇大。尸子,魏国人,名佼,先事魏国,后随商鞅事秦国。尸子的政治主张强调“上无为而下有为”。其政治理想、正名思想等与儒家、法家等相似。他最突出的贡献表现在对宇宙自然观的构建之上。如对春夏秋冬四季的阐释,对自然运行规律的揭示等均具有重要意义。受道家影响,汉时出现了道教。南北朝时,山西一带成为道教北天师道的传教中心。其代表人物是寇谦之,是北天师道的创始人。他修订教仪,汲取儒家思想与佛教仪轨,使儒、道、佛三者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融合,在平城今大同建立了比较完整的道教教理教仪。

  儒家最重要的代表人物是孔子、孟子与荀子。三晋地区一位极重要的儒家代表人物是子夏。子夏为孔子的亲传弟子,姓卜名商,晋国人。早年从孔子问学,后受魏文侯之邀往魏国西河讲学,弟子众多。《史记》言其弟子三百。在孔子七十二贤人中,有人如李零先生认为四个人最重要。他们分别是颜渊、子路、子贡,还有一位就是子夏。因为西河之学源于子夏,汉代经学亦源于子夏,对后世之影响非常大。子夏为孔子思想的传承人,是孔子最欣赏的学生,为“孔门十哲”之一。他在传授中华典籍方面贡献巨大。特别是《易经》《诗》《乐》《礼》《尚书》的传播整理修订方面做出了巨大努力,是上承孔子,下启荀子与《大学》《中庸》的重要环节。

  隋唐时期,晋地多有思想家出现,承儒学之风,行救世之实。隋末王通,字仲淹,河东龙门今万荣人,世称文中子。少时有四方之志,游历访学,后在河汾之畔讲学授业,有弟子千余人。其作颇丰,有《续六经》八十卷,已佚。存弟子汇集而成之《中说》,以讲授的方法来表达其理论,基本反映了他的主要思想。王通的目的是振兴儒学。他针对汉代以来儒学的僵化及与时代之脱节,强调应探索儒、道、佛三教合一、相互融汇的方法,提出“三教可一”的观点。同时,他改进教学方法,强调因材施教,针对不同的人事与话语采用不同的教学方法。王通还提出了一系列具有重要意义的哲学范畴,为理学的兴起奠定了基础。唐时另一位极重要的思想家柳宗元,字子厚,河东今永济人。出生于世家,曾参与王叔文主导的“永贞革新”。失败后被贬为永州司马,后改为柳州刺史,逝于柳州。除大量的诗文等文学作品外,柳宗元著有许多哲学著作。最重要的有《非国语》《天说》《天对》《封建论》等。

  儒学在春秋战国时期兴起,在汉时以董仲舒为代表出现了新的兴盛。隋唐时因应社会发展的需要,倡导诸家之汇通,重视学以致用,是宋以来理学思潮的发端之时。至宋,程颐开理学,朱熹集大成,为“程朱学派”。程氏之程颢另创门派,后由陆象山、王阳明阐发完备,为“陆王心学”。其中的程颢曾在宋英宗治平年间任泽州县令三年有余。期间在全县范围兴办乡学,自己亦在时“明道书院”讲学,传授儒家经典,使泽州一带民风大变,书院林立,“大儒辈出,经学尤甚”。所谓“泽州学者多如牛毛”,出现了李俊民、郝天挺等大批著名学者。至明,王阳明心学兴盛,开儒学之新局面。而在此之前,北方地区开创“河东之学”的薛瑄为明时理学之重镇,有“明初理学之冠”“开明代道学之基”之誉。有明一代,南有阳明之学,北有薛瑄朱学,为时理学之两派。薛瑄,河东今万荣人。罢官返乡讲学,声誉日隆。薛瑄的理学思想对后世产生了重要影响,特别是至明中期,形成了“关中之学”。明末清初,社会动荡,时局纷乱,以晋地太原傅山为代表性的思想家,被梁启超称为包括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等在内的“清初六大师”之一。虽然傅山以道家自居,但其核心思想仍然是济世救民,有着非常突出的现实情怀。傅山与顾炎武、屈大均、阎若琚等过从甚密,结为至交。在思想上也同声同气,多有相应之处,被视为一代启蒙思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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