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醒后,常常不急着起床,要赶快想一想,甚至要拿笔记一记,尽可能地打捞一下刚才的梦。
最神奇的梦是少年时候做的“天书”了。
苍穹如盖,夜色如水,宝石蓝的夜幕,高远深邃。小小的我,看着天空。一行白色的字,出现在天幕上。只记得那行字亮晶晶的,什么字却记不得了。天地间,只我一人,坐在地上,与天书互视……
最揪心的梦是父亲雨夜探家。
那次梦见父亲,是个雨夜。父亲趴在我家的后窗玻璃上往家里看。雨很大,哗哗的,雨水从玻璃上一道道往下流,父亲眼神急切,左找右看,似乎急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一副凄苦的样子。
最常梦的是母亲了,多半是我回到了六平房小院,和母亲在热炕头上说话聊天,一如她在世时。有两个梦却例外,因此,印象格外深刻。
一个是母亲刚去世不久梦的。
母亲和一群人摆动双臂转着圈走,应该是在跳舞,地点在我老家。没看到天,但感觉天是黑沉、压抑的。母亲双臂一摆一摆,与这群人机械地转着圈,目光空洞。我碰她一下,她的身体是僵硬的。梦里我在想,这大概是母亲去了那里了。
还有一次是我回到家,赶上了地震。小院的地面就像菊花瓣儿似的,一点儿一点儿,伸展着伸展着,裂开了一条一条的缝儿。“地震了地震了”,我急得大喊。庆幸自己回去看母亲,不然母亲一个人该如何应对。
梦里常常会遇到危险,但多半能化险为夷。
紧急之中快跑,遇上一堵高墙无路可走,要不就是有大河挡着无船可渡……有回梦见要到太原南站去,时间赶不上了,坐了一辆马车走,马车瞬间变成了一根长长的木头。“飞!变!”每到千钧一发之际,我的心里就会这样命令自己。坐在木头上的我居然就飞起来了。高了!高了!下面是一片片的高楼大厦,然后,到了。
梦也是与时俱进的。前些天居然梦到了最新病毒奥密克戎。
西边天上,太阳从左边过来,缓缓下坠,月亮从右边升起来,两者擦肩而过时,交缠在一起。天空突然大亮,继而又形成一团大的雾状。有人说,这就是病毒奥密克戎,“赶快照相照相”。居然拍照成功!
和同事聊梦时,她问我梦里有色彩没。有啊,花红柳绿山清水秀的。她说,那就是赤子之梦,孩子似的纯真,才会有色彩。有些人的梦是灰色调的。是吗?
我的学生告诉我,心理学认为,梦是潜意识给你写的私信。这么说,我的潜意识太眷顾我了,给我写了多少封私信呀。既丰富多彩,又神奇梦幻,真是人间万事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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