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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车子卖冰棍

胡兆喜
  清楚记得初中毕业的那年暑假,父亲把他心爱的坐骑——攒了好几个月薪水才买下的永久牌自行车,交给我,又精心制作了一个木箱子,母亲则用纱布缝制了一块四方的棉絮褥子,这样,我便开始了骑车子卖冰棍的暑假生活。

  清晨,我和三叔骑车进城批发冰棍,回程路上,我们分头走村串户,一路叫卖。虽然三叔早就告诉我卖冰棍的一些方法,怎样叫卖,怎样灵活处理已融化了的冰棍,但毕竟是新手,每次三叔早早地卖完冰棍,而我只卖了一半左右。此时,三叔就叫我在村头树荫下休息,他则骑上我的车子去叫卖。慢慢地,我也掌握了卖冰棍的一些窍门,也敢放开喉咙叫卖:“冰棍、冰棍,糖水5分,豆沙一毛!不冰不甜不要钱哟!”

  一般情况,早晨出门,午后就能卖完回家吃饭。一箱大约能盛200支冰棍,卖了也能赚五六元钱。虽然自己卖冰棍,但我们是舍不得吃上一支的,带着一壶凉水,路上就可以解渴了。

  炎炎夏日,走村串户卖冰棍的人很多。也曾遭遇被同行挤兑的时候。人家说,这个村子是他的专卖点,不允许我进村叫卖。望着对方强壮的身体,以及一脸蛮横相,我只好忍气吞声调转车头,朝更偏远的村庄跑去。偶尔,也会有撞到同学的尴尬时候,自己总会羞得脸颊热辣辣的烫,但同学却很热情地满村吆喝人家来买我的冰棍。

  在三叔的鼓励和呵护下,我坚持卖了一个暑假的冰棍。虽然被烈日晒黑了皮肤,也曾被暴雨淋成“落汤鸡”,被同行欺负过,甚至还被狗撵咬过,但看到一布袋零碎的硬币、纸币,心中还是像吃了蜜似甜滋滋的。父母没有让我上交劳动所得,而是叫我自己支配这笔劳动财富。我置换一套很时尚的“行头”,还买了一块让身边人很是羡慕的手表,焕然一新地进城去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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