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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原民谣里的爱情歌

彭庆东

  元宵节除了红火热闹外,还蕴含着“情人节”的韵味,因此民谣里的元宵节往往与爱情缠绵不绝,老太原的民谣也是如此。

  如一首《吃元宵》民谣:“正月里来正月正,正月十五挂红灯;龙灯狮子舞得欢,旱船花轿跑得俏;桂花元宵甜咯盈,哥哥夹来妹妹尝;你一口来我一口,一口一口绵顿顿。”民谣表达了元宵节是爱情的天作之合:正月十五的夜晚,小伙舞龙灯似腾云驾雾,姑娘跑旱船恰如鱼戏水,闹完红火的“文艺情侣”们卿卿我我地吃着黏黏甜甜的桂花元宵,这桂花元宵可是老太原的品牌之一。

  一首《酒盅盅量米不嫌哥哥穷》的老太原民谣道出了多数姑娘们的爱情真谛:“正月十五红火红,妹妹我没心思看;跟上哥哥来到小河边,一路想说的话儿忘了个干;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谁也知道谁的心;吃糠咽菜我不怕,就怕哥哥蔫了头;灯瓜瓜点灯半炕炕明,酒盅盅量米也不嫌哥哥穷。”“酒盅盅量米”的后衬是“小气(器)”,原本是一句比喻做事小气的歇后语,用“酒盅盅量米”下锅做饭咋够吃呢?这里老太原人将其形容为日子过得捉襟见肘的窘况。这首民谣里的妹妹应该是爱上了一个家境贫寒的小伙子,受到阻力,所以她无心思看灯,而是借看灯之名与相约的穷哥哥来到小河边,一扫往日含羞内敛的闺门女样儿,大胆豪放地表白自己的爱慕之情。

  旧时女子三步不离闺阁,更何况是夜晚,但唯有元宵节这一天可以破禁,女孩子们可以结伴出去游玩,尽情享受欢娱,展现自己的花季年华。一首《姐妹俩》的老太原秧歌调即是如此:“正月十五闹呀么闹元宵得呀哎,一伙子秧歌过来了。大姐姐就把二小妹妹叫,二小妹妹听见了,急急忙忙往外跑。门槛槛高呀么绊拦倒,绣花鞋(读hái)给扭歪了,哎嗨哎嗨锣鼓这喧天好的一个热闹呀嗨。姐妹二人看呀么看热闹得呀哎,拿了个板凳凳站得高,有几个后生不看热闹,专门冲着姐妹俩瞧。看得姐姐红了脸,看得妹妹脸发烧,圪夹起了板凳儿往回跑,哎嗨哎嗨姐儿俩这心里头扑通扑通跳呀嗨。”歌词虽然土得掉渣,但却轻巧欢快,借姐妹俩的娇媚羞涩让人看到了乡村元宵节的红火风情,看来两姐妹颜值较高,惹得后生们不看红火看美女,直勾勾的眼光“红”过了十五的热闹。还有一首《想亲亲》更是爱得直白、干脆:“想亲亲想得我心圪抓,正月里吃肉没些些味,拿起筷子端不起碗,煮元宵煮了锅面糊糊。”老太原的爱情民谣就是如此真实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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