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乐器”虽然登不了大雅之堂,但却为乡村的孩子们送去了无尽的欢乐。这种欢乐既充满童趣也充满想象,它是我童年记忆里最美妙的“天籁之音”。
初春时节,各种树木还在早春里睡着,柳树的枝条已开始变得柔软了起来。一根根柳枝冒出了无数的嫩芽,像麦粒般饱满,一颗一颗排列在枝条上,露出了淡淡的鹅黄。似乎两三天的工夫,又由黄色转为微绿,微风吹拂,万条起舞,真是“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这个时候的柳枝,便可做柳笛了。
柳笛做的精细程度不同,吹奏出的音质也就不同。好的柳笛,悠扬声声,孩子们的目光里就有了羡慕,也有了孩童脸上的惬意快活。
做柳笛叫扭咪咪。第一步是要选好材。仰望柳树枝条,我和小伙伴们手脚并用,“噌噌”几下就爬上高大的柳树。挑选圆润、光滑顺溜、没有骨节的一段嫩条。柳条不宜太粗,亦不能太细,大人指头般粗细是最适宜的。
截下来的柳条用手轻轻地捏,细细地揉,慢慢地扭,用力要均匀,待到柳皮与柳杆完全脱离,抽出白色的枝条,就剩下空心的柳管了。把这些柳管一端的青皮用刀轻轻刮去一小截儿,留下嫩黄的内皮,含在唇边,轻轻一吹,就会传出春天清亮的笛声,而口里则润满了清鲜又苦辛的春柳味儿。
柳笛长短不一,吹出来的声音也各异。短的可寸余,含在唇内,稍稍露出端口,就可吹出悦耳的笛声,清脆动听,像小鸟的叫声。长的可以10厘米左右,吹出来的音儿,清甜,绵长。粗细不一样,吹出来的声音也不一样。纤细的柳笛,声调高亢、婉转;粗的柳笛,声调浑厚、深远。
吹奏一支柳笛,笛声显然单调,若是两三个小伙伴同时吹响,几种音质和谐交织,又别有一番情趣。不要以为柳笛只能吹出“鸣哇”“吱呀”这样单调的声音,“高手”还真能吹出歌儿的调调来。
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童年的柳笛,承载着我们太多的欢乐,柳笛声中,伴随着无限的乐趣。
岁月飞逝,伴着我童年的柳笛,已成了记忆中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