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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探幽

郝妙海

  星期天,因与老伴有约,到晋阳湖看荷花,我们早上6点多就出了老年公寓。因与晋阳湖近在咫尺,故沿途与几个晨练后返回的老年朋友打过招呼后,没用10分钟,就进了公园北三号门。

  进园后,我们没往南面沙滩浴场的老路走,而是拐向西面一条新修通而尚有点偏僻的新路。这条路,紧挨湖西侧的围墙,除少数晨跑的人青睐外,游人很少过来,故十分幽静。前夜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路侧草坪中,齐刷刷的小草湿漉漉的。几朵不知名的小花点缀其间,十分打眼。俯下身去,仿佛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而初升的太阳,穿过那片小松林的枝叶,在林间洒下点点光斑,片片光晕。几只早起的花喜鹊,在林中空地上跳跃觅食,不时飞上枝头,喳喳叫上几声,分外逍遥自在。 

  我们缓步慢行,大约半个钟头后,老伴忽然停了下来,指着东侧的一片芦苇说:“到了吧?”我一怔,仔细一看,果然是到了。原来,走这条路,不像从沙滩那边过来那样曲里拐弯,不知不觉,竟省了些时间。

  我们面前的这片池塘,大约有五六亩,位于湖的西侧靠北一点。池塘与湖面隔了一段距离,池塘周边还植了一圈又高又密的芦苇和蒲草,不仔细看,真猜不到这芦苇荡中,竟藏了一处至静至幽、十分隐秘的世外荷园,往往侧身而过。

  其实,这片荷塘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正因为围了一圈密密匝匝的芦蒲,才使得第一次从匝道进入塘中的人,有种豁然开朗、不同平常的神奇感觉。这个池塘,东、西、北三面均有约2米宽的木板曲桥通向湖中心。我前几次均是从东边和北边进出,故这一次从西边过来,竟差点没认出来。这时,我俩发现隐藏在芦蒲中的西入口,就在我们的来路路边,便就近拨开芦蒲钻了进去。

  池塘中央,有一块同样用木板铺就的、约有百八十平方米的平台。站在平台上,便等于置身于荷花丛中。池水并不深,轻轻走到平台边沿,池底的水草便清晰可见,偶有小鱼穿行,优哉游哉。湖中,有几块人工安置的巨大石块。一半浸在水中,一半浮于水上;一半陪伴着莲荷,一半隐藏于蒲苇,别有情趣。

  由于已过白露时节,池塘的景色不如半个月前来时那么妖娆。但时移景换,却另是一番风光。周围的芦苇,顶端的芦花生长正旺,褐红带紫,远比入冬后那白花花的苇毛神气。而同样褐红色的蒲圪秃(蒲棒),也已长成一个个长长的细棒槌,并簇拥在一起。高高密密的叶片,已难以遮住它们的身影。满塘的荷花,有的,水面上可见片片桃红,顶端莲蓬则已亭亭玉立;有的,正揪着夏日的尾巴,在阳光下欣然怒放。还有少数花苞,似乎正努力地争取时间,以尽可能快地展现自己的芳容。这些花儿,在周边蒲苇的倒影中争奇斗艳,真是美不胜收。而陪衬荷花的莲叶,大都漂浮在水面上,只有少数欲与花儿试比高者,将叶盘托向空中。因是初秋,莲叶仍以绿色为主,但也有枯黄或半枯黄者。前夜的雨,则在叶盘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水珠,一个个晶莹剔透,少见的美丽。

  我们进入这片池塘时,平台上已有两名有备而来的早到者。一个中年男子,正手持专业相机,全神贯注地对着塘中三四只穿梭、嬉戏于荷花和蒲苇中的水鸭子录像。另一个年纪稍大者,则亦是全神贯注地举着个小钓竿,在一处苇丛边上垂钓。不久,那个摄影者许是完成了计划,悄然离去了。那个垂钓者,许是见我和老伴并不是匆匆过客,继续在这不该垂钓的地方呆着不大舒坦,也悄悄收竿走了。老伴呢,见我拿个手机拍个不停,索性找了处干净的平台边坐了下来。

  大约在这儿呆了有半个多小时吧,我觉着自己也拍尽兴了,才将老伴拉起来,结束了荷塘探幽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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