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河流域自古生态环境甚佳,山清水秀,植被丰茂,柳宗元《晋问》中记:“晋之北山有异材,梓匠工师为宫室求大木者,天下皆归焉。”两岸奇花异草、佳木奇材漫山遍野,而也正是因珍奇而招祸。汾河流域生态的破坏自唐中叶始。中唐大举营造宫室殿宇,把秦岭、陇山一带的树木都砍伐殆尽,“近山无巨木,求之岚胜间”(《新唐书·裴延龄传》),因为山西与京都一河之隔,渭水、黄河、汾水漕运便利,吕梁山便成为采伐木材的重点区域。宋真宗时更是大兴土木,仅大中祥符年间(1008~1016),在山西岚县、离石、汾阳一带采伐柏木的伐木工就多达三四万人。大量木材从支流漂入汾河,再结成筏排顺汾河而下,入黄河,直到开封。万筏下河汾的情景,历经唐宋金元数代,致使绿水青山变成了荒山秃岭,水量大减。到了明代,汾河上只能“秋夏置船,冬春以土桥为渡”。有清一代垦荒屯植的现象有增无减,水土流失日益严重,曾经帆樯林立、棹歌素波的汾河已无航运功能了。前些年,由于单纯追求经济的粗放式发展,汾河几乎成了排污渠。2002年,我生长的那个曾经诗情画意的小村庄,突然间被一个化工厂包围,那条记载着我童年欢乐的小河,夏天变成一片暗红色的汪洋,臭气让人作呕,冬天被废水沉积物填塞的河道,白茫茫的如同没有生命的盐碱地。而汾河中下游基本断流,沿着南同蒲铁路坐火车,只能看到煤灰覆盖的干涸河道,两岸杂草丛生,垃圾遍地。这种状况,直到党的十八大提出“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努力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后,才得到逐步而彻底的改观。
为了让汾河水量丰起来,水质好起来,风光美起来,实现汾河流域生态综合治理,省境所有河流全覆盖,山西构建了一个由省、市、县、乡、村主要领导担任的五级河长体系,省长亲任省总河长,省级领导班子成员分别担任7条省管主要河流和黄河山西段的省级河长。市级河长78名,县级河长899名,乡级河长4336名,村级河长16053名,共同守护修复母亲河的自然生态,呵护她重新焕发生机。3个月内建成了71个水质自动监测站,分布于7个流域投入使用,为全流域治理安上了“清洁眼”和“晴雨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