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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 巴

张月英

  猫有猫尾巴,虎有虎尾巴,人也有人的尾巴。不信你听,他敲门了。“妈妈快开门,我回来了!”我连忙放下手中的笤帚,跑去开门。儿子一进门,见我正扫地,就蹦蹦跳跳四处寻找簸箕。瞧,“尾巴”的功能还不算小呢。

  望着儿子那张娇嫩的脸庞,我不由想起他刚出生时的样子。他长得红乎乎、胖嘟嘟的,体重八斤六两,身高比普通小孩高出不少,见过他的人不约而同给他取名“肉蛋”。第一次喂奶时,他“哇哇”地张着小嘴,急得直哭,我把身子就过去,顿时,骨肉亲情把我与这个小生命牢牢地连结起来。他吮着奶,眼睛望着我,吃奶的样子好像吹喇叭。

  以后,这个小家伙占据了整个的我。我要体察他的喜怒哀乐,照管他的吃喝拉撒……儿子在不经意中成长着。也许由于我过分惜子吧,儿子特别恋我,一刻也离不得。记得他两岁时的那个冬天,由于天冷,他上托儿班总是生病,我便把他送到村里的奶奶家。那日,儿子哭着闹着不肯留下,我只得趁他睡觉后偷偷溜走。

  儿子不在家的日子好难熬,整整五天,我神情恍惚,好不容易挨到星期五下班后,我骑着摩托车迫不及待地向村里奔去。站在家门口的小家伙老远就听到了我的摩托声,立刻掉过头来,两只插在肚兜里的手都来不及往出拿,就跌跌撞撞地向我奔过来。我飞快地下车,跑过去,一把搂过儿子。

  经过这短短五天的分别,“尾巴”跟得更紧了,我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一天晚上,我们一家正酣然入睡,突然有飞虫落在我的脸上,我惊叫着爬起来:“虫子,虫子。”儿子“呼”地一下坐起来,稚嫩的童音清楚地响在我耳边,“妈妈别怕,我给你捉。”那一刻,我又一次体验到“尾巴”的功能之大。

  小尾巴现在已5岁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天地。渐渐地,我发现儿子与我的角色在慢慢转换。儿子越来越淘气,我总是不放心地跟在他后面,他也开始尽量避开我,有时还会嘲笑我:妈妈是尾巴,总跟着人家。

  每当我与儿子走在街头,或他像尾巴摇摇摆摆跟着我,或我像尾巴千辛万苦追逐他时,我的心里溢满幸福,眼前充满希望,一条长长的尾巴幻化成一条长长的路,伸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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