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天禧三年(1019),司马光出生时,大宋已立国59年。父亲司马池是个官吏,也是个文人,有父亲的教育熏陶,司马光自幼读诗书,颂经典,砸缸那年,释读《左氏春秋》要义,已“凛然如成人”。读书给了他自信,这才有了砸缸救友的精彩亮相。
宋朝重文抑武,“安朝廷、定祸乱,直须长枪大剑”的时代,被文人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理想取代。悍将武夫是这个时代的贬义词,从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起,宰相须为读书人,地方官须为读书人,连带兵打仗也须为读书人。童年司马光不会崇拜疆场喋血、封狼居胥的卫青、霍去病,也不会崇拜安邦平乱、封侯拜爵的郭子仪、李光弼,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萧何、张良和立德立功立言的魏征、房玄龄才是他心中的榜样。
童蒙时代的司马光是在京城开封、西京洛阳度过的。当时,这两个地方文气氤氲,经济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士人悠游市井,是大宋文明程度最高的都市。沐浴着大宋柔丽的阳光,吹拂着大宋和煦的春风,一大批优秀文人、政治家有的崭露头角,有的正在孕育成长,司马光童蒙成名,抢先一步出现在世人视野中。
东京街市中热卖的“小儿砸缸救友图”,让画工画商们发了笔财,让大宋的蒙童们有了个明星般的崇拜对象,也让司马光在同时代杰出人物中成名最早。他砸缸救友时,那个时代群星般的优秀人物还没有闪耀。范仲淹刚任一年县令,欧阳修还没考中进士,王安石还是个五岁的孩童,苏氏兄弟还没出生,曾巩与他同岁,虽天资聪慧,还寂寂无闻。许多年后,这批俊杰才走到前台,出现在大宋政治舞台上。
司马光由神童而诤臣,而宰相,而史学巨擘,都显示出不凡才具,皆因读书给了他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