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所至,生者可以死,死可以复生。”
双雁以青春之挚诚、身死之贞烈,令世间真情得以永生;而太原,早已将这种真情凝铸为城市的气韵——一种死生相续5000年的极致浪漫。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在晋水之源——难老泉的滋润下,太原很早就成为“千家灌禾稻,满目江南田”的“天府之国”。约4300年前,尧帝率陶唐部族徙居晋水之源,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击壤歌》声中,创始唐国。众多仰韶、龙山文化遗址的发现,都在回应着《汉书》中“唐尧初都太原”的史实。
君无戏言,桐叶封唐:为祭祀晋水、纪念晋国而建的晋祠里,周柏向我们讲述着《史记》中,因“君无戏言”而“桐叶封唐”的晋国开国往事,由此南望,3200年周柏、1500年魏柏、1000年宋殿、500年明亭,串联起望眼可穿的三晋文脉。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走进太原市博物馆和山西青铜博物馆,春秋时期等级最高、规模最大的贵族墓葬——赵卿大墓的丰赡文物,让《资治通鉴》开篇,太原军民“扶老携幼”“悬釜而炊”守卫晋阳城的历史不再模糊;而赤桥村中,豫让祠前的3000年古槐,则使豫让“士为知己者死”的精神,凛然如生。
以德化人,亲尝汤药:三家分晋推进了中国大一统进程,而大一统后第一个盛世,则由龙潜晋阳17年的汉文帝刘恒、窦漪房夫妇共同开创。在电影《满江红》拍摄地——明太原古县城南门,一座纪念汉文帝的“刘王祠”,承载着太原人对汉文帝“以德化人”“亲尝汤药”等德孝之治的深切缅怀。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西晋末年,刘琨“枕戈待旦”死守晋阳,其后,汉族、匈奴、鲜卑、羯、氐、羌等一代代“并州游侠儿”,以“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气魄,“何以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胸怀,引领中华民族完成了民族大融合后的涅槃重生。走进晋阳古城考古博物馆、山西博物院、太原北齐壁画博物馆,意气风发的“并州游侠儿”形象,虽死如生,宛然在目。
行来北京岁月深,感君贵义轻黄金:这次融合重生的辉煌成果就是大唐盛世。作为千古帝王典范,“太原公子”李世民在晋祠誓师起兵,并以最深情的笔触,写下天下第一行书碑《晋祠之铭并序》。同样留下深情笔触的,还有在太原接受“五花马,千金裘”馈赠,感叹“行来北京岁月深,感君贵义轻黄金”的李白,而从太原走出的王绩、王勃、王昌龄、王翰、王之涣、王维6位王姓大诗人,则让“天下王氏出太原”的声名愈加隆盛。漫步“晋阳五山”:天龙山、悬瓮山、龙山、蒙山、太山,谁人不叹“山光凝翠,川容如画,名都自古并州”。
人生爱妻真,留我唯一心:李白笔下的“北京”就是“十一朝古都”太原。在北宋统一战争中夷为平地后,迁至河东的太原重生为《马可波罗游记》中盛产葡萄美酒、稻米桑蚕的“锦绣太原城”。而这样的锦绣世界,并未改变太原人刻入基因的生死相许之情,一如东山上并立400多年的永祚寺双塔。漫步太原府城周边,双塔寺、崛山围山、窦大夫祠、钟楼街、清和元、宁化府,串连起傅山的人生轨迹。这位太原人心目中的“一代奇人”,在妻子去世后,终生未再娶,而是以“人生爱妻真”“留我唯一心”的深挚情感,成就中医妇科一代医圣。据传其参与创设的票号,助力晋商成为“纵横欧亚九千里,称雄商场五百年”的“天下第一商帮”。晋商博物院中,写满了让这座“晋商之都”富甲天下的终极密码——诚信。
中国很难找到这样一座城,以随处可见的文化遗产连缀起5000年中华文脉,而让这文脉绵延不断的,则是一种刻在基因深处的甘愿生死相许的深情,也正是这种深情的浪漫,蕴养成为太原独一无二的雍容气韵。
如今,这种气贯古今的雍容气韵,因拥有中国最长城市快速路、中国最长城市自行车专用道、总面积近800平方公里的“城郊森林公园”、总数达101座的各类博物馆,更显华滋丰赡。令人欣喜的是,在太原人民的努力下,断流30年的难老泉复流了,元好问笔下“水上西山如卧屏,郁郁苍苍三十里”的“锦绣太原城”盛景,正在重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