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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阳竹马戏

行 山
  寿阳高跷竹马戏,是发源于寿阳县平头镇郭家沟村的民间戏曲剧种,至今已有700多年的历史。它由当地远古傩舞、爱社、蚩尤戏演变而来。清代以后受戏剧影响,丢掉面具,转向了人物戏剧化。现在有《唐朝八大将》《三英战吕布》《金沙滩》等剧目流传;演唱曲调有《山坡羊》《马腔》等,接近山歌调,半说半唱,以说为主,根据剧情需要大多为武将角色。演员面部化装,身着舞台服饰,前后扎竹制马架,脚踩半截高跷,组成一组组丰富多彩的武打戏剧场面。

  竹马戏是郭家沟村独具特色的传统民间文艺形式,集高跷、竹马、武打、民间舞蹈和戏剧于一身。每年许多活动中,竹马戏都是必不可少的演出项目,正月十五灯山庙祭祀、二月二龙抬头、六月六河神爷跑马、七月十三轩辕庙祭祀等。

  笔者来访时,恰逢竹马戏要在山上的文昌庙祭祀演出。一进村口,就见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个中年男子忙碌地指挥着众人搬运道具,他就是寿阳松涛竹马戏艺术团团长郭永虎。

  年近70岁的化装师常兆全正在为演员们化装,大红脸、黑眼眶、高挑的眉毛……他的每一笔画起来都很娴熟。就在我们惊叹常兆全技术精湛之时,“红脸关公”已经画完。

  画完脸,便是穿戴。表演都在山上,演员们的装备也搬上了山。山顶小庙旁就是演员们的准备场所,穿戏服、戴戏帽等各种复杂的穿戴之后就是绑高跷。那名扮演幽州太守公孙瓒的女孩儿,将两根近一米长、中间横着一截小木棍的高跷与自己的双腿牢牢绑在一起,脚底正好踩在那截小木棍上,这便是踩高跷者的受力所在,全身重量都压在这两根木棍上面。在确认棍与腿已合二为一后,女孩儿“腾”地从台阶上站起来,旁边的人拿过马形道具放在地上,女孩儿麻利地跨进道具中间的方孔中,把竹马背起来,瞬间变身为一位骑马挎刀的威风武将。

  寿阳竹马戏既有高跷的魁伟高大,又有竹马的彩饰造型;既有人们熟知的戏剧人物故事,又有刀枪剑戟的激烈拼杀,更有“上坡前倾”“下坡后坐”及“马失前蹄”等高难度动作。

  竹马戏《三英战吕布》再现了三国时期刘关张三弟兄于虎牢关大战吕布的故事。踩着高跷、穿着戏服还要表演实在是高难度,不仅要有扎实的踩高跷基本功,还要有唱功。表情、唱腔、动作样样都要到位。演员们一手勒缰绳,一手持枪戟,边演边唱,武艺尽显,如履平地。“刘备”圆润高亢的唱腔引得人们连声叫好,“关公”策马扬鞭的潇洒令人啧啧称赞,这两名演员虽是两个女孩儿,却颇具大将气势。

  正在激烈打斗时,一名演员突然“脚”下一滑,腿上还绑着木棍,就坐倒在地。正在人们惊叹之时,他居然两手拽着另外两名演员的枪头“腾”地起来了,原来这叫“马失前蹄”,是竹马戏中一个高难度动作,观众掌声不断。

  随着一声唢呐吹响的“战马嘶鸣声”,演出结束了,演员们一字排开,在高跷上高提马头向观众致谢,这独特的谢幕方式再次引发现场阵阵叫好。

  “按老辈人的说法,竹马戏应该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我们家表演竹马戏也已经传了五代人了,在这个村子里不断代传下来的也只有我们一家了;我父亲今年已近80岁,依然能上马表演;刚才演刘备的就是我闺女。”郭永虎说。他一直奔走于整理、挖掘竹马戏,组织竹马戏的编排和演出之中。虽然资料所剩无几,但他根据父亲和村里其他老人的回忆,整理出5部竹马戏剧本,让濒临失传的曲目得以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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