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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研时光

史若岸
  大学毕业那年,我准备二次考研,便在家附近的农村租了一间民房作学习之地。

  房东是一对老夫妻,本地人。我租的是他们的东厢房,宽敞的房间里放着一张大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一台缝纫机,还有一把房东特意搬来的摇椅。这里没有网络,为了可以专心学习,我也不带手机。

  房子的女主人是个勤俭而少言的人,我经常能透过竹帘看到她忙碌的身影,扫地、洗衣服、照顾院中的花花草草。她将小院打点得井井有条,入门就是一片瓜架,上面挂着大丝瓜,瓜藤撑不住,就用绳子吊住。瓜架后是一小块地,种着小葱、黄瓜、西红柿等蔬菜,再往后的院台上,则摆放了一排花,花儿热烈地开放着,层层叠叠。女主人有时路过我的房间,会掀起门帘,问我要不要喝水。天气炎热的时候,还会给我端来几片切好的西瓜。

  除了雨天和父母不在家的日子,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回家吃午饭。往返的路上山野风貌,村落掩映在树林之间,路上只有一家商店和一座废弃的工厂。马路很窄,偶尔经过的公交车会从我身旁穿行而过,阳光透过透明的绿色车窗,在水泥路上投下影子,让人想到一罐罐解渴的饮料。

  午饭后,我从家返回出租屋继续学习。下午两三点,是最困的时候,我就在那张大大的摇椅上闭目养神十几分钟。

  学习是枯燥的,但回想起出租屋的备考时光,我总会嘴角上扬,露出微笑。

  一天,我关门背英语,女主人以为我不在,离开时从外面反锁了大门。直到中午,他们还没有回来,没有手机的我肚子咕咕叫。急切盼望房东时,看到院里墙角一架梯子,可能是长时间没用,上面攀着牵牛花的藤蔓。爬梯子翻墙回家!我决定试一试,可第一脚下去,梯子就吱吱晃动起来,我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算。房东家的大橘猫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发现没有自己的食物,便走到大门前,回头朝我叫,它见我没有更多的反应,便绕到院子的转角,先是起跳至箱子,再是杂物间的窗台,接着飞檐走壁一般,轻巧地跳上院墙消失了踪影。猫能走的路,我应该能走,于是也踩上一个废弃的水缸,跨到窗台,再用双手撑着翻上了院墙,跳到地面的那刻,有一种成功的喜悦。

  备考的日子留在我的记忆中,成为我人生的一笔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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