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西,有聚有喜的地方总有糕。尤其到了春节,家家都要吃年糕,意味“步步高节节高接年糕”。
糕的花样繁多,因制作方法不同,有云片糕、素糕、油糕之分;因所用原料不同,有糯米糕、黍米糕、白面糕之称;因馅料不同,又有菜糕、豆沙糕、枣泥糕之别。而山西人更青睐于用黍米做的糕,亦称油糕、黄米糕。山西油糕作为承载黍文化的传统食品,伴随着人们送旧迎新,庆贺道喜,是山西人逢年过节都会摆上餐桌的主食。
传统油糕始于唐代。《清异录》记载唐韦巨源的《烧尾宴食单》中有饭食点心“见风消”,即此做法。烧尾宴的来历出于鲤鱼跳龙门的典故,龙门即今河津禹门口。相传从龙门走出的白袍将军薛仁贵,将老家的黍米面制法带到长安,后成为烧尾宴中的一道名点。唐至宋,油炸黍面渐渐演化成现在的油糕。到了清代,山西油糕因其美味与寓意,进入了满汉全席,在全国传播开来。
每年农历腊月二十八、二十九那两天,我们家里便开始忙着做油糕了。做油糕的食材,基本上是选当年大黄米磨成的糕面。制作时,往黄米面里加入温热的清水,拌成不干不湿的面疙瘩。然后烧上大铁锅,把黄米面团捏成小饼形状或小窝头状,放入祭盔儿(太原方言,蒸糕面用的泥土烧制的粗瓷器)里,铺上湿笼布,或者支上木笼屉,在笼屉里放入黄米面,用火大蒸半个小时左右。将蒸熟的黄米面倒入盆里后,立刻用手抹上食用油开始和面。这一过程,那面很烫、很黏手,但也要尽量在较短的时间里把面团和好。然后,放在案板上抹上适量的食用油,把面团揉成长条,下好剂子。用手取一块剂子捏成圆片,包入适量的枣泥红豆馅封口,再揉成个圆团,然后按扁,成圆饼状。
用胡麻油炸出来的油糕更香甜、味纯。油温不要太高,待油烧至七分热的时候,下入油糕,待浮起,两面炸成金黄色捞出,即可盛在碟子里上桌了。如果嫌口感硬的话,可将炸好的油糕放在一个盆里,盖上盖子再捂一会儿,吃起来,就感觉有那种外焦里嫩、香味扑鼻、软黏滑润、甜香可口的味道。
在油炸的过程中,火候的掌握非常关键。如果锅内油花四溅,便是火大,皮易黑,馅还没有炸透,炸不熟,味不佳;如果油面平稳,只冒泡是小火,糕脱皮易破裂,馅容易外流,味道也不好;只有在油平缓翻滚时,糕坯下锅就漂起来的火候,才是最为合适。所以,油糕包好了,能不能炸好,也是很关键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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