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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民俗

襄汾跑鼓车

王清茗
拉着鼓车奔跑
  每年农历三月十六,临汾市襄汾县汾城镇南膏腴村、北膏腴村和尉村的汉子们会组成多个队伍,进行一场非同寻常的追逐赛。比赛时,男人们拉着鼓车向前奔跑,用惊天的鼓声告慰天地先祖,震慑驱赶瘟神。

  相传,这项民俗活动由春秋时晋鄂公击鼓进军、鸣鼓收军的军事演练演变而来。史料记载,唐尉迟恭治汾城时,主要用鼓车来练兵,跑鼓车也在此时期得以发扬光大,之后便作为民间赛事,在当地流传下来。由于汾城十年九旱,百姓们依靠这种方式求雨祈福、驱逐瘟疫。

  跑鼓车以鼓车为道具,大多数时候选择封闭赛道,按照逆时针方向以追逐赛形式展开,用力量与耐力展示速度与激情。竞赛的核心人物是击鼓者。鼓声便是气势和宣言。在整个跑鼓车过程中,击鼓者不能更换。头一棒鼓敲下,犹如第一声春雷,乾坤万物为之清朗。此后鼓声连连,或急急切切,或舒缓有序,均随着赛场局势而变化。

  鼓手之外是三名驾辕者。他们掌握鼓车方向,驾辕者不仅体力要好,还要有娴熟的技巧,懂得选择正确时机完成超车。年轻的拉车人,按照金、木、水、火、土五人一组或五的倍数一组,负责向前奔跑。驾辕者和拉车人可以随时更换,在竞争激烈的时候,全村男子均可上场。

  在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比赛并没有明确终点。《北膏腴村志》记载,道光年间,北膏腴村、南膏腴村难以决出胜负,汉子们竟沿着官道跑到洛阳白马寺。由于双方选手没有回家的路费,只好把鼓车抵押在寺院。白马寺把鼓车留下,凡天旱,也击鼓祈雨。

  这样阳刚的赛事,有一个温柔的细节:赛事开始前,由村中年长又德高望重的老奶奶给鼓的两边挂上“油瑚琏”(当地一种特色油食),等比赛胜利后,分享给大家品尝。“油瑚琏”随着鼓车而动,激励勇士为了自己深爱的这片土地,义无反顾,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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