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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原粽香

彭庆东
  “五月五,是端阳。门插艾,香满堂。吃粽子,撒白糖。”一首千年童谣和着季节的节拍,把端午的粽香送到了人们的眼前。在我国,过同一个节日、吃同一种食材的食物,吃法往往大相径庭,风味各异,其形状也是迥然不同。端午节亦如此,在老太原城的周边,不乏姿态各异的端午“粽子”。

  老太原的传统粽子,个头较大,就算小点的也不会小过女娃儿们的拳头,一般是四个角,形状多为斜四角形或三角锥形,颇为壮实,这很像老太原人“豪放粗犷、淳朴实在”的性格。在那时,这样的粽子,作为走亲戚的礼物,看着就大方实惠,当正餐吃过瘾又耐饥。老太原的传统粽子,看似简单,实则包裹讲究结实。据《太原市志》记载,“粽子……外以马莲捆扎”,这与南方用彩绳捆粽子不同,因为马莲不仅清热解毒,而且越煮越结实,不易松散,不易漏米。

  在太原西山及古交等山区,有一种不用粽叶来包的“粽子”,叫做“馏米”。馏米的做法是在大面盆里用慢火炖,原料是当地的黍米,老太原人叫软米或黄米,再搁点红枣、泡过的红豆等辅材,而盆底铺衬的是新鲜碧绿的粽叶,足有四五层。软米快熟时要“洒浆”,即用筷子在上层的软米上匀称地扎下数十个小孔,倒上开水,溢出苇香,这样炖熟后的馏米软黏香甜,味道鲜美,堪比粽子。这可以说是一个具有太原特色的“粽子”,没有粽子的形状,却有粽子的原料和芳香。

  也有的人家为了凉快、爽口及利手,不添粽叶,将软米上笼蒸熟后再加一两道工序,晾凉了食用,叫黄米切糕;如果用糯米(老太原人叫江米),则叫凉糕,入夏炎热,从外面回来吃两块凉糕解渴充饥,打凉下火;还有些人先用油炸江米面团,然后再裹一层熟芝麻,不但颠覆了江米粽子一贯白白嫩嫩的模样,味道也别具一格,它有个形象逼真的名字,叫“麻团”;当然,更有甚者为了图省事,端午节煮一锅软米稠饭舀着吃,寻找一种返璞归真的香味。虽然它们“姿态”各异,但都可谓是老太原端午粽子的“近亲”。

  老太原人还有一种充满了自己设计风格的“创意”粽子,即“荷包粽子”。据上世纪30年代出版的《太原指南》记载:“一般妇女,则以各色绸缎,制成荷包粽子,或其它形状,内装香草苍术等,以花线缀成美丽之形式,佩戴身旁,以避瘟疫,相传五月谓之恶五月,故藉此以避暑气及各种瘴毒。”光听这段记载,就能联想到老太原的巧妇们做“荷包粽子”时的节日氛围。“荷包粽子”戴在身上是那样的鲜活,那样的溢香,那样的美好。这种“荷包粽子”不但是当年人们端午节的“护身符”,还寄予了老太原人独有的审美情趣和对美好生活的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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