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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鸽子

佟雨航
  新居在三楼,有一个大大的阳台,阳台的塑钢窗下凸出一块小平台。  一天清晨,我起床来到阳台,意外地看到阳台外小平台上的“不速之客”——两只鸽子。一只是白色的,另一只是灰色的。它们咕咕叫着,探头探脑地向室内张望。看见我走过来开窗子,它们扇动翅膀,灰鸽很轻易地起飞了,在空中扇着翅膀盘旋着,而白鸽却没能成功起飞,依旧待在原地。那只灰鸽盘旋了一圈后,停落在白鸽的身旁。  我好奇地接近它们,才发现白鸽的一只翅膀受伤了,无力地耷拉着。刚才的情景,令我浪漫地猜想,灰鸽可能是白鸽的“丈夫”,它没有忍心丢下自己的“妻子”独自逃离险地,而是重新飞回来与白鸽“共患难”,不离不弃。  一通猜想,让我莫名地被它们感动了,从心底升起一股柔柔的情愫。我走回厨房,抓了一把大米,撒在了小平台上。两只鸽子不顾矜持和危险,各自低头啄起来,并不时发出咕咕的声音。灰鸽说:“老婆,你受伤了,你多吃点!”白鸽回:“老公,大米真好吃,你也多吃点!”一会儿,它们吃饱了,抬起头,瞪着可爱的黑眼睛看着我。我伸出手去,白鸽下意识地躲闪,但因为翅膀受伤,险些跌下平台。这时,灰鸽一下冲上来,挡在了白鸽的前面,喉咙里急促地咕咕着。  我对它们微笑,以示友好。不知它们是否看懂了,总之,白鸽不再躲闪,灰鸽也不再拦截。我轻轻捉起白鸽抱进阳台,拿来药水和纱布,为它处置伤口。也许它感受到了我的善意,竟乖乖地一动不动,任由我为它疗伤。包扎好后,我把白鸽放到阳台角落的纸箱里,灰鸽也振翅飞进了纸箱里。  接下来的几日,我每天给它们喂水、喂食,为白鸽处置伤口。白鸽的伤很快痊愈了。我想,该是放飞它们的时候了。一个清晨,我让它们饱餐一顿后,打开窗子,一扬手,让它们重新回归蓝天。它们轻盈地在空中盘旋,绕了一圈又一圈舍不得离去。我冲它们一再挥手,它们才恋恋不舍地飞走了。  从此,每个清晨,我都会被一阵咕咕的声音唤醒,是那两只可爱的鸽子“回娘家”来了,它们站在阳台外的小平台上,展开喉咙为我歌唱。我则会抓一把米撒在平台上招待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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