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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珍故纸 走笔天龙

《太原指南》(作者供图)

  吴鹏程

  《太原指南》是第一本多维度介绍太原这座城市的百科全书,初版于1935年,2015年由三晋出版社再版,作者李炳卫。

  作为“聊共游历太原之向导,与稽古者之一小参考耳”的《太原指南》,全书共分地理、太原街巷、法规、名胜古迹、机关学校及社会团体、交通、风俗习尚、食宿游览、题名录、附录等十编。其中第四编中名胜古迹是此书的一大亮点,对太原城内各类文物古建的记载详略有致,是我们目前了解这些当时仍然存世的文物很重要的参考资料。

  除了介绍太原的名胜古迹,在第四编之后,有“附省外名胜”,附录重点记述了绵山、五台山、恒山、应县释迦塔、云冈、峪道河、龙门、娘子关等省城外山西其他地区的名胜,其目的应该是为来晋游兴甚佳者提供更多更全的参观导引。这一部分唯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把位于太原的晋祠与天龙山也放到了“附省外名胜”。关于晋祠,李炳卫除了介绍其位置、沿革、祠内建筑、水域等难老胜境外,还将清初杨二酉所作的晋祠内外八景共16首诗附于介绍后,一共欣赏。在晋祠诸景中,“尤以难老泉最负盛名,泉在祠内梳妆楼前,源出悬瓮山下,名曰晋水”,游人若能深陷其中,“或题诗,或记录,或摄影,或写生,各秉性之所好……身临其境者,莫不倍增兴趣,赞叹晋祠胜境不置也……几令人有乐而忘返之慨”,那时的晋祠的确也很美。

  与晋祠相比,对于天龙山的介绍就显得更有参考意义了,它在记述里暗含着学术考证和对现有文物的资料补正完善。“天龙山位于晋祠之西北,原名方山,距晋祠二十余里,后因北齐时建天龙寺于此,山亦易为寺名,故称天龙山”,点出了天龙山之名来自天龙寺。天龙山风光秀美,他说:“此山松柏青翠,林木葱茏,既具天然之生成,复有人工之修饰,胜景之佳,在环省诸山中实属罕见,且峰峦美秀,泉声琤琮,气候清爽,优雅绝俗,游者于此,辄有不忍即返者。”这段话的出处,曾有学者提出是在太原县志上,但是近年来,笔者翻览史志并没有找见,竟在这本《太原指南》上不期而遇,实属巧合。天龙山文物古迹众多,著名的第九窟漫山阁此时被李炳卫叫作漫天阁,他写道:“惜上洞、下洞年久失修,漫天阁九龙洞之石迹亦被毁,至今游兴不少。”在书中他还附录了一张漫天阁的照片,当时正值1935年前后,从中可以看出此时漫山阁的阁楼仍然清晰可见,它是目前我们见到漫山阁早期且非常重要的一幅图片。后来世事沧桑变幻,漫山阁被毁,里面的摩崖造像完全裸露了。如今的漫山阁则是上世纪80年代末由古建专家左国保先生主持重修的。重修之后,为了增雅添兴,董寿平先生专门为此题写了漫山阁的匾额,我省著名考古学家、古文字学家张颔先生亦撰写了“悬石穿空气象万千开紫阙,漫山起势形藏九五映天龙”的楹联一副,刻之左右, 供游人、学者同览助兴、凭吊怀古。此阁后来亦有修缮,自此,巍峨壮观的天龙山第九窟就成了天龙山石窟最为耀眼夺目的一颗明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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