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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塔寻宝

太原双塔 牛晨阳 摄

  李小娟

  绿树掩映着红墙,牡丹簇拥着双塔。在车马喧阗的闹市中央,双塔公园辟出一片空旷,天地硕大,白云悠悠。

  山门洞开,历史在大自然的怀抱中静静流淌。双塔公园的碧草长湖徐徐托起一座高岗,永祚寺雄踞其上。寺前高高的石阶永远是一种向上的指引。

  历史记载,为了“开山川之形胜,创文运之兴盛”,明万历二十七年(1599),太原士绅推举傅霖(傅山祖父)为首事,兴建了一座文峰塔。九年后扩建殿宇的同时,另建宣文佛塔,一来张扬文运,二来藏置舍利。历时四年多,宣文佛塔建成,自此太原城有了“出云双塔立千寻,花岗轻摇钟磬音”的胜景,“凌霄双塔”成为太原的重要地标。

  永祚寺中有四宝:主要建筑文峰塔和宣文塔巍峨俊秀,屹立400年不倒,为永祚寺第一宝;大雄宝殿三圣阁的全砖建筑无梁殿,仿木结构精巧华丽,为永祚寺的第二宝;6000多株牡丹簇拥寺内,其中有400岁“芳龄”的牡丹仙子“紫霞仙”,每到春夏之交,各色牡丹争奇斗艳、花开满园,为永祚寺的第三宝;以《宝贤堂集古法帖》为主的260多通碑碣刻石汇聚了魏晋以来如王羲之、王献之、柳公权、颜真卿、黄庭坚、米芾等100多位书法大家的作品,实为珍贵,为永祚寺第四宝。

  天空蔚蓝,白云似雪。晴朗的夏日清晨,我和朋友相约来到永祚寺。我们从高高的古山门入寺,在树影花海中,大雄宝殿、禅院、双塔等青砖建筑映入眼帘,尽显中国古建的博大精深。

  不见木石,唯有青砖。历经400年的青砖独具神韵,古朴庄严,令人惊叹。只有砖,却丝毫不单调。精致的砖雕数不胜数,更有砖仿木的斗拱、雀替、檐椽。大雄宝殿三圣阁的全砖无梁殿面阔三间,正中有正方形穹隆顶,抬头仰望,砖与砖的叠砌精妙绝伦,堪称神作。

  来了永祚寺,除了赏宝,还有一件更提神的事可做——登塔。宣文塔对游客开放,我们可以亲自登临,感受古塔的幽深神秘,为家人祈愿祝福。

  登塔的游客多而有序。从一层塔门进入,楼梯逼仄陡峭,沿着石梯盘旋而上,越往上空间越窄,越往上空间越低。塔身内部中央,有一个空心的天井贯通上下,不禁让人联想建塔时工人运送砖石、匠人辛苦筑塔的情形。双手扶墙攀登,墙体温润平整,是岁月给古塔注入了生命的温度和灵魂。

  13层的古塔,登顶似乎没花力气。我们每个人心存希冀,在塔内小心避让,隔窗欣赏城市风光,感受徐徐凉风穿堂而入,好不惬意。

  下得塔来,仰望双塔,文峰塔直上直下巍峨庄严,宣文塔上下收分清秀瑰丽,风过铃动,佛音入怀。

  我们在塔下遇到了一队“寻根中国之旅”的旅行团。旅行团熙熙攘攘足有三四十人,都是中国面庞、青春四射的中学生。我问他们来自哪里,他们用流畅的汉语回答我:德国、英国、斯洛伐克……他们都是在国外出生长大的华裔,他们的家庭都坚守中国传统,讲中国话。每年暑假,他们都要报名参加“寻根之旅”,回到自己的根祖之地,尽一切可能学习吸收中国的历史文化。

  孩子们登塔回来,目光中都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崇敬。“寻根之旅”增强了他们的文化自信。说到为什么选择来太原永祚寺,带队的老师说:“来山西,不能不来太原,来太原,不能不来永祚寺。作为一座古城命运转折的交汇点、历史文化的见证点,双塔是能让我们记住太原的标志。”

  来到宝贤堂看碑帖,可恨自己学识浅薄,没有能力品鉴这些弥足珍贵的书法艺术品,只觉写得好。然而一进门,便有身穿志愿者服装的小小志愿者询问我们是否需要讲解。想不到这位只有10岁的小讲解员出口成章,诗词古韵信手拈来,古字繁体朗朗念出,让人赞叹不已。再一询问,原来是景区的讲解员老师带队指导,一招一式、一字一句口传身授,难怪孩子们如此专业。

  农历六月十八是永祚寺的传统庙会,我们出园时看到双塔公园已经搭起了大大的戏台。到时,台上晋剧铿锵,街边商贩云集,古时的热闹又会重现。太原,这座活力新城在昂首阔步向前走的同时,总会时不时回眸一笑,带着历史的尘烟,带着沧桑的古朴,像一位清艳的美人,等你蓦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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