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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拾零

“大字”说“福”

  郝妙海

  旧日,故乡春节前的一段日子,天天都有安排,乡亲们谓之“忙年”。“二十四,写大字”,即为其中一“忙”。“大字”,其实就是春联,在我的家乡晋源一带,俗称“对子”。写在红纸上的这些字,内容姑且不论,个儿就比平素常见的字大了许多,叫“大字”,名副其实。      “大字”,主要有两类,一类为门对,长条,分上下联,配有横批。另一类,叫斗方,方形,单贴或成对。“大字”中最大的字,要数斗方上的“福”字了。一般斗方上,均写四字,唯“福”字,一幅只写一字,几可盈尺。曾见过不少“百福图”,罗列不同人写的不同形态的“福”字一百个。其实,过大年时,家家贴“福”,一人一笔,各自挥洒,其形态何止千万。  记忆中,我是从十二三岁就开始写“对子”了。不仅写自己家的,还写邻居家的。初时,院子小,写的对子也少。后来搬过几次家,自己住的院子大了,两个儿子还有了各自的院子,光自家的对子,就够忙一阵子了。由于时移俗易,门对的内容,几乎年年都有变化,但斗方的内容却变化不大。尤其大大的“福”字,更是年年必写。正房居中那个本该贴“天地爷”的垛子上,有好些年,我都贴的是“福”字。而且,这个写“福”字的斗方,是另裁的,比其他斗方要大上一圈。  民间贴“福”字,还有个传说。说当年姜子牙封神的时候,他的老婆也来讨封。太公碍于情面,最后便封了她个“穷神”,而且严禁她到门口贴有“福”字的人家去溜达。这一天,正是除夕,百姓们得知这一消息,便家家户户都写了“福”字贴到门上,以防止穷神上门。在这个故事中,是把“福”和“穷”对立起来看的。有福则无穷,无穷则是福。在物质生活远不富裕的年代,出现这样的故事,并不难理解。

  然而,在中国传统的文化和民俗中,一个“福”字,却是包罗万象,几乎涵盖了所有美好的东西。《尚书·洪范》即把一个“福”细化为五种:“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你看,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人生在世所追求的,一个“福”字全代表了。其实,在乡土百姓口中,对“福”的理解和追求,也并非丰衣足食那么简单。一种说法,叫“平安是福”。即:国家要安定、社会要安宁、百姓要安康。没有天灾、没有人祸、没有战乱、没有疾病……一国平安,一家平安,一生平安。这是对生存状态最基本的追求。还有一说,叫“祥和是福”。世界要和平、社会要和谐、邻里要和美、家庭要和睦。人人遵纪守法、人人知礼守序、人人尊老爱幼、人人心平气和……这,是对生存状态的更高层次的追求。平安,祥和,加上丰衣足食,拥有了,才是实实在在最大的“福”。  鼠年已快过去,牛年即将到来。由于新冠病毒的侵扰,这两个“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但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们无疑是世界上最有“福”的。有中国共产党的英明领导,有全国人民万众一心的共同抗疫,如今的中国,已经是全世界最平安,也最祥和的一片国土。就让我们张开双臂,去拥抱这最大的“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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