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味觉是用舌头来感受的,香气属嗅觉范畴,要通过鼻子来感知。如果发生错位,用舌面的味蕾获得香气的感受,成为味觉的香,那么,这个香气得有多么不同凡响。 “舌根未得天真味,鼻端先通圣妙香”,这是元代诗人刘秉忠在《尝云芝茶》中对铁观音茶的感受,是未得其味,先闻其香。到了明代,道源的一首《早梅》诗更加耐人寻味:万树寒无色,南枝独有花。香闻流水处,影落野人家。从前两句的起承来看,无论触觉还是视觉,都是在写景。到第三句“转”的时候,整个诗作才出来嗅觉的东西,在“流水处”可以闻香识梅。
个人觉得,这决不单单是要增加一些动感,从而立刻让画面勃发出流动的美感,更重要的指向还在于,梅花的香气是来自“流水处”的。也许是梅香的浸润,也许是流水的吸附,久而久之,水中的梅香早已沁人心脾! 当然,我们不会去品流水,无法经过味蕾感知嗅觉上的香气。 但是,在品茶时,我们却可以通过味蕾感觉到茶汤的香气,这便是水香。业内人士常说,好茶才有水香,一般的茶不会有,譬如说空调茶。空调茶怎么来的?是在相对恒温的车间内加工而成的。稍以嫩火加热便自然发酵,几天后再拿出,色泽靓丽,但冲泡开来却只有茶香,没有水香。像极了熬稀饭时米和水分离一样,达不到“水茶交融”的要求,味觉上的香气自然无法寻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