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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读史

妙趣棋联

  梁文俊

  古往今来,不少文人墨客与棋结下了不解之缘,并在博弈中撰联抒怀。这些或论棋道、或表棋艺、或言观棋的对联,不但内容深邃,寓意巧妙,而且情趣高雅,读来颇有意味。

  “用心思子路,得意笑颜回。”上联既是说用心思考走棋子之路,又是说用心思慕圣贤子路其人;下联既是说走了一着好棋,或取得了胜利而春风得意笑逐颜开,又包含怀念圣贤颜回之意。此联用了两位古代名人的名字,一语双关、耐人寻味。

  宋代苏东坡与黄庭坚一次在松树下弈棋,苏东坡提“车”向前,棋子刚刚落下,偏有一颗松子落于棋盘之上。苏东坡触景生情,脱口吟一上联:“松下弈棋,松子每随棋子落。”黄庭坚边下棋边想,一时不得下联。无奈之际,只好抬头远眺。忽然,他发现不远处有老者坐在河边的柳树下怡然垂钓,立马对出下联:“柳边垂钓,柳丝常伴钓丝悬。”上下联天然工整,情景交融,令人拍案叫绝。

  南京莫愁湖畔,有一座“胜棋楼”,相传是因为朱元璋与大臣徐达常到此地对弈而建,并由此而得名。后人为该楼撰写过不少棋联。其中一联为:“世事如棋,让一着不为兮我;心田似海,纳百川方见客人。”此联似格言警语,立意高远,气势恢宏,由弈棋说到为人处世之道,告诫人们要心胸宽广,要像海纳百川那样。

  清代左宗棠西征阿古柏时,有人作一上联为其送行:“大帅用兵,士卒效命,车辚辚,马萧萧,气象巍巍,祝此去一炮成功,方不愧出将入相。”二人约定,班师回京时再续对句。不知为何,届时无对。后来学士丁亮以八国联军入京,清室官员出逃之事,用牌九名称巧对:“至尊在野,长短休论,文泄泄,武沓沓,议和迭迭,到后来,万人失望,直落得呼天抢地。”上下联分别针对当时形势,描绘得绘声绘色。尤其奇巧的是,上联嵌入将、帅、士、相、象、车、马、炮、兵、卒诸棋子名,下联则嵌至、尊、天、地、人、和、长、短、文、武诸牌九名。

  晚清著名哲学家魏源以善对著称。一次,他看一学馆先生与一来客饮酒下棋,先生动一着棋,酌一口酒,怡然自得地吟一上联:“下棋饮酒,一着一酌”,魏源见来客苦思不得其对,就随口吟出下联“弹琴赋诗,七弦七言”,帮他解了围。下联以“七”对上联的“一”,而“七弦”和“七言”正是琴、诗的基本结构,学馆先生和来客不由得交口称赞。

  一些言观棋的对联,将观棋者的神态描绘得惟妙惟肖。如:“看人出着笑人低,及至当枰却自迷。”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正是此种写照。又如:“不关我事常皱眉;阅尽人间眼更宽。”棋如人生,只有阅尽人间事的人,眼界更宽,而棋的境界也就更加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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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趣棋联
也说柳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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