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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解放:战略决战中的重要一环

中共太原市委党史研究室(太原市地方志研究室)
  4月24日,是太原人不能忘记的日子。73年前,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援下,人民解放军华北军区三大主力齐聚前线,会攻太原,用鲜血和生命铸就了太原的新生。太原的解放标志着山西全境肃清、华北臻于巩固,加快了全国解放的步伐,在人民军队和党的历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当此伟大节日”,回顾这段历史,不仅有助于我们铭记红色政权是从哪里来的、新中国是怎么建立起来的,而且有助于我们学习革命前辈的崇高精神,明确肩负的责任,增强建设国家区域中心城市、再现“锦绣太原城”盛景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太原解放战役发起于1948年10月5日,结束于1949年4月24日,历时202天,比辽沈、平津、淮海三大战役的起止时间整整多出60天,是人民解放战争史上持续时间最长的城市攻坚战。一座城市的攻克何以会持续如此之久?

  一是因为配合战略决战全局,主动停攻休整。太原解放战役始于战略决战发起之时,终于全国大进军开始之际,是全国解放战略进程中的重要一环,与三大战役及其他重要战役环环相扣,由此决定了战役进程必须服从全国战略决战的需要,在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集中统一指挥下推进。晋中战役后至太原解放的10个月时间里,毛泽东、周恩来代中共中央、中央军委起草的涉及太原战役的电报、批示近40封,大到兵团调遣、作战部署,小到信息沟通、战术准备,全程指导战役的进程。考虑到支持即将到来的战略决战,在晋中战役行将结束之际,中共中央要求提早夺取太原,“使我们有可能从根本上解决兵工和工业两大问题”。战役发起之后,中央军委多次提出要乘胜攻城,“提早解放太原”。9月28日,华北第一兵团制定《攻取太原作战方案》,“战役拟于十月十八日内开始,争取三个月内结束。”10月5日,因阎守军出城抢粮太原解放战役提前打响。辽沈战役结束后,为了给平津战役创造有利条件,抑留傅作义部队于北平、天津、张家口、保定地区,中央军委指示缓攻归绥,抽调华北军区第二兵团部分部队参加太原战役,集中兵力攻克太原。11月15日,林彪、罗荣桓、刘亚楼向中央军委建议除暂不攻归绥外,“亦可暂不攻太原”。考虑到“太原早克确有惊动蒋、傅,促其西撤南撤的危险”,16日中央军委决定华北第一兵团停攻太原,就地休整,待东北野战军入关攻击平、津时,再攻太原。之后,太原前委发出休整指示,太原战役转入军事围困、政治攻势、军事练兵阶段。

  二是因为争取实现和平解决,推迟总攻时间。为了保护太原这座古城和重工业城市免遭战争破坏,减少人民生命财产损失,晋中战役即将结束时,徐向前就曾考虑过通过和平手段争取太原解放。1948年7月16日和21日,中央军委两次致电徐向前、周士第,提出完成太原包围后实现和平解放的可能性,并承诺任何人肯早日自拔,将保证本人及其家属的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华北军区还派出王世英等人组成工作组劝降阎锡山。1949年1月24日,在北平和平解放大局已定的背景下,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了关于解决太原问题的部署,再次提出和平解决太原的可能性。此后,中共中央或中央军委连续6次提出争取照北平方式和平解决太原问题。为迫使阎锡山谈判,和平接收太原,一方面中央军委电令华北军区第二、第三兵团和东北野战军配属的两个炮兵团开进太原,积极进行军事准备;另一方面3次推迟攻击太原的时间,并指示叶剑英、彭真与郭宗汾、徐丕廉、温寿泉等联系,为和平解决太原奔走。

  三是因为阎军设防坚固,增大我攻克难度。抗日战争胜利后,阎锡山为重复其“山西王”的美梦,制定防御“百里圈计划”,加紧准备内战。阎声称“地球不停转,工事不间断”,在太原大规模增修钢筋混凝土等各类碉堡。在东起罕山西至石千峰,北起周家山、关口南到武宿、小店的方圆百里范围内,构筑5600余个防御碉堡,碉堡周围辅之以壕沟、鹿砦、铁丝网等,控制着太原周边全部交通要点,使太原成为中国独一无二具有完整防御体系的坚固设防城市。临汾解放后阎又在太原城周围加固了“三不怕”(不怕枪、不怕炮、不怕炸药炸)的碉堡工事。在阎的防御体系中,东山防线被视为重中之重,南北宽15公里、东西长30公里的东山防线内筑有各类碉堡3000多座,号称“足抵精兵十万”。东山作战中人民解放军华北第一兵团每占领一块阵地,都要经过一次、两次、三次以上的突击;每巩固一块阵地,都要打退敌人五次、六次、七次以上的反扑。各主阵地焦土三尺,草木摧折,手榴弹木柄敷地一层。据统计,东山攻坚中每消灭一个敌人需重炮弹1发,迫击炮弹4发,手榴弹8枚,各种子弹110发,炸药1公斤。在坚固设防的同时,阎锡山在军队中实行“连坐法”,用特务手段加强控制,推行“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漏掉一个”的血腥政策。阎还为自己做了一口棺材放在门口,并准备了毒药,表示“不成功则成仁”,欺骗部属为他卖命。

  1948年10月17日,东山攻坚打响。10月26日,华北第一兵团同时攻击牛驼寨、淖马、山头、小窑头等四大要塞。阎锡山幻想的坚固设防在不到20天的时间内全部攻克。实践证明,战场不仅是物质的角力,也是精神的对垒。战争的终点即是人心归处,人心才是赢得战争的关键。在团结如一人的军民面前,任何坚固的工事都阻挡不住人民解放军前进的步伐。

  太原解放战役的胜利是人民解放军不怕牺牲、英勇善战的结果。面对坚固的防御工事,面对阎锡山的血腥政策,第一兵团广大指战员不畏艰险,响应前线司令部的号召,“进一尺,不退一寸”,人人奋勇、个个争先,争做夺取太原的英雄,赢得了战场上的主动,减杀了阎军城防和装备上的优势。时任中共太原前线前敌委员会书记、太原前线司令部司令员兼政治委员、中共太原前线总前委书记的徐向前,早就练就“狠、硬、快、猛、活”的战斗作风,要求指战员对敌人要狠、对自己指挥的部队在行动上也要狠,不怕疲劳,连续作战,“坚持最后五分钟”。太原解放战役发起后,徐向前带病返回前线指挥战斗,由于劳累过度,导致新旧病症并发,但仍坚持不回后方疗养,边养病边指挥战役,直到太原解放后才赴青岛治病疗养。15纵43旅127团在淖马战斗中攻得勇猛、守得顽强,连续粉碎了敌人的11次反扑;身负重伤的爆破英雄张玉山在牛驼寨战斗中置生死于度外,带领爆破队员背负炸药,先后8次连续实施爆破,在耗用了1000公斤炸药后终于将庙碉炸开。太原解放战役中有名有姓的英雄大有人在,无名无姓的烈士也比比皆是。目前仅安葬在牛驼寨、双塔、黄坡、郑村等七大烈士陵园的7319名烈士中就有3384名无名烈士。他们为了太原的解放毫不犹豫地扑向死亡,默默倒在黎明前夕。但正是他们用精神的力量摧毁了守军的意志,让阎貌似固若金汤的防御体系土崩瓦解。

  太原解放战役的胜利是解放区人民努力生产、大力支援的结果。伴随人民解放战争的进程,党和政府及时在新收复区废除阎锡山的“兵农合一”,进行土地改革,实现“耕者有其田”,改变了几千年来形成的封建土地关系,极大调动了翻身农民生产和支援前线的积极性。在整个太原解放战役期间,人民群众承担了绝大部分的后勤保障任务。战役第一阶段参加支前的民工约30万人,战役第二阶段支前民工约20万人,总攻时期参加支前的民工达到33万人。在长达半年多的战役中,晋中、太行、太岳、晋绥、晋察冀、冀鲁豫等解放区人民和后方机关,紧密配合部队作战,在“后方多流一滴汗,前方少流一滴血”的口号声中人扛、驴驮,源源不断把粮秣、弹药及攻坚器材运送到前线。太原解放战役期间,共用门板50余万块、大梁5.7万余根、小檩近30万根,老百姓家中几乎家家无门、户户敞开。如果说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完全可以说太原解放战役的胜利是老百姓用门板扛出来的。在围困、瓦解阶段,支前民工与子弟兵紧密合作,共同开辟与修补了300公里公路,构筑了数万孔窑洞,为部队度过严冬、完成围困太原提供了坚强保障。

  1949年4月21日,毛泽东、朱德发布《向全国进军的命令》,人民解放军百万雄狮过大江。4月22日太原前线司令部对守军发出最后通牒,守军拒不投降。4月23日南京解放。4月24日5时30分,在彭德怀指挥下对太原发起最后的总攻,1300门大炮轰击城垣。7时许,18、19、20兵团分12路从四面八方攻入城内,至10时太原解放,守军无一漏网。4月25日,中央军委将18、19兵团改隶一野,由彭德怀指挥进军西北,参加扶眉、兰州、宁夏战役,解放了西北广大地区;第18兵团在贺龙指挥下,完成秦岭地区抑留胡宗南任务后,挺进西南,参加成都、西昌战役,解放了西南广大地区,大大加快了全国解放的步伐。

  今天我们早已远离战火纷飞的年代。但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长期过着和平生活,最容易患上理想信念缺失的‘软骨病’。”越是和平时期越要学习党的历史,用好红色资源,牢记初心使命,永葆共产党人的政治本色。太原解放战役是太原地方党史上的一个标志性事件,也是党的历史上的重要事件,代表着我们党走过的一段光辉历程,形成了一批承载着我们梦想和追求、情怀和担当、牺牲和奉献的红色资源,汇聚积淀成英雄太原的红色血脉,是我们奋进新时代的力量源泉。我们要运用好解放太原形成的红色资源,赓续红色血脉,牢记领袖嘱托,全方位推动高质量发展,创造无愧于革命先辈、无愧于历史和人民的新业绩。 (执笔:杨云龙、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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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攻占太原东山淖马阵地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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