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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器声声助吆喝

彭庆东
  响器不拘形状、材质,“拿起就来,操起就响”,有助于商业吆喝。

  在老太原的吆喝声中,记忆最深的要数“倒灰渣的来了——”的铃声。当年居民生活垃圾主要是烧火做饭后的煤渣,老太原人称“灰渣”。那时环卫设施不健全,居民倒灰渣大多是在下午4时至6时的指定时间内,最早是有专职的环卫马车上门收集,后来换成了卡车。收垃圾的环卫工人边走边摇着响器——一种喇叭口式的铜铃铛,口里还不住地吆喝着:“倒灰渣的来了——”,提醒人们该倒灰渣了。大家只要一听到这种熟悉的铃铛声,每家每户都会把早已用箩头装好的灰渣提到街上,倾倒在垃圾车里。

  还有一种铃铛声是吆喝人们出门倒脏水的。当年一些狭窄的土路小巷里,没有下水管道,所以就有人拉着“倒脏水”的特制小罐车上门收集居民的生活污水,然后再拉到主干道上的下水道口,拔去罐尾的塞子排放掉。虽然两者都是摇铃铛,但前者工作量大,时间紧,铃声响得急促紧凑;后者相对缓慢,所以居民一般不会“混淆视听”的。

  敲锣声是孩子们喜欢的吆喝声,耍猴艺人们招徕生意的叫卖声就是敲铜锣。那年头生活枯燥,看戏看电影是件稀罕事儿,到街头看热闹也算是一种免费的娱乐。所以听到耍猴锣声的孩子们便急不可待地跑了过去;锣声越急促,他们往外跑得越欢。不过,去看猴戏的孩子多数囊中羞涩,至多为耍猴人捧个人气。偶有孩子喂猴儿点瓜子零食,也算是交了个入场费。还有变戏法的拍镲声、耍把式的打鼓声等。

  要说响器声最清脆悦耳的是当年交通工具的铃声。一种是三轮车,三轮车的铃是在前轮上的,车夫一拉车把上的小绳,前轮上的钢丝就会打到一个小钢片,小钢片敲到铃铛,那响声特别清脆,一听就知道是三轮车来了,赶快让开或者来个“招手停”。还有一种是马车,马车的铃铛是在马脖子上的,只要马儿一跑起来,脖子上的铃铛一直在“丁零零、丁零零”响个不停。

  随着时代的进步,这些响器在我们的生活中渐渐消失了,但作为老太原当年“最抚凡人心”的市井烟火气,可谓是那个时代质朴无华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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