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时经常在校园里梦想着哪一天能够留在母校工作的愿望,如今早已变成了日常的现实生活:因为有接近三十年的时间,我都是生活在母校山西大学的附近,与她形影相随,不离左右,也就相当于是留在了母校的身边。
这种幸福的体会,并不是每一个同时代的学子都能拥有的。
我上大学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那个时候,因为爱好写诗,所以成为一个著名诗人就是我的第一个梦想,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梦想基本实现,我用三十年的时间,证明了自己对诗歌的热爱与执着。
那个时候,我们还有一伙下围棋的爱好者,参加工作后,一边参加各种比赛,一边在茶余饭后勤奋地打谱,研究国际一流棋手的对局,终于在而立之年奋战成了一名业余三段棋手,捧着由中国围棋协会主席陈祖德签发的三段证书,周围的爱好者们都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那个时候,我们每天都驰骋在足球场上,一边挤成一堆观看世界杯,一边在尘土飞扬的操场上尽情地释放着青春的激情,毕业后断断续续一直坚持,直到知天命之年,仍然与一伙年龄相仿的高中或大学同学在球场上切磋儿时的技艺,在世人惊叹的目光中,我们就是那伙永远不会老去的球迷。
大学时代对梦想的追求,引发了后来不同的人生轨迹,追根溯源,这一切都是母校赐予的。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了忻州公路分局工作,从事的是全然陌生的行业工作。因为爱好写作,我就试图一边适应岗位,一边谋求改变。
在公路局,我写了大量的工作材料和通讯报道,得到了单位领导的肯定和认可。后来凭着对理想的执着,我终于调到了自己喜欢的新闻单位,从事编辑记者工作。
在这个十年内,凭借自身的努力和坚持,积累了丰富的从业经验,奠定了在这个行业优游从容的根基。
后来的两个十年,更换了新的单位,又一直坚持少年时代对文学的追求,左冲右突,千锤百炼,终于成为一名准专业作家,一直到现在,作家一词,成为我在别人眼中最耀亮的标签。
从追逐梦想的角度来说,我已实现了学生时代的全部既定目标。
那么,人的理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萌芽的呢?听母亲说,在我幼小的时候,就常常把切成半圆形的咸菜比喻为月亮;天空中只要有飞机飞过,必须要让人抱着我到院子里去看飞机。这种情形,大概就是理想的最初模样吧。
而人在自觉状态下的理想,只能在大学时代。因为在这个时段,知识的积累已经有了初步的量级,急需要进一步扩充升华直到形成质的飞跃,也就是形成关键变化。
而山西大学,无疑就是这个关键变化的最好的温床。
我的母校山西大学,是一所脱胎于上个世纪、走过120载岁月的名校。它见证了中国现代教育的滥觞嬗变,汇聚了各个时代的风云奇局。
它沉稳大气,低调含蕴,锻造了一代又一代的精英学子而从不自矜自夸,符合我们文化传统中大道不言的美德。如果把她比作一个人,她就是我们当之无愧的母亲。在母亲的含哺中,我们自由生长,毫无顾忌。
所以,在母校120周年华诞之时,我要由衷地献上我的祝福和感佩——
没有你的熏陶和栽培,我不会有后来的发展,虽然这成就并不耀眼;
没有你自由蓬勃的土壤,我的梦想就不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作为一名普通学子,能在你的怀抱中度过最初最美好的时光,是我一生的幸运和铭记。
山西大学,梦开始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