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麻纸在生产经营、生活中都离不开它。在生活中老百姓糊窗户用它,既明亮又隔风,小雨潲不烂,刮风不易破;打仰层(顶棚)用它,筋骨坚韧,拉扯不断,平平展展的;小孩练书法写仿用它,不走墨,耐揉搓;账房记账用它,好保管,不虫蛀,保存年代久远;另外办丧事用它,过年的花红用它,裱糊箱柜也要用到它。它的品种根据用途的不同可分为建设纸,打顶棚用正好一张纸糊四格;呈文纸做账本、契约等;九眼纸糊窗户用,正好糊九个眼;小孩写仿练书法;还有京文纸,据说是专供北京城用的。由于用法不同,纸的质量也有差异。建设纸要求有湿强度,呈文纸要求长期保存,九眼纸要求耐风吹雨淋等。
做白麻纸的原料多为麻皮、麻头、旧麻绳,纸巾、纸条、旧书本。从原料到成品,工序大致为:拣,即把造纸原料中的废物如铁丝、钉子、木条和砂土尽量拣出抖净,用“破麻斧”把麻绳疙瘩砍开;泡,把旧麻绳、旧纸巾分别浸泡在直径一丈多、深四尺多的圆形“筛儿”中;蒸,把浸泡好的麻绳放到火炕上高温蒸,使其变软变绵;剁,把蒸过的麻绳理顺整成把,左手用“麻押儿”把麻绳扣牢,右手挥动大刃“砍麻刀”,把整把的麻绳剁成一厘米左右的短圪节;碾,把碎麻、浸泡好的纸巾上“碾子”碾,直到碾成细、稀纤维状;洗,把碾好的纸浆放到“筛儿”中的“卧单”内,将“筛儿”加满水,两人各站在“筛儿”的一侧,用“杷只”反复推、拉,进行洗涤,直到洗得雪白为止。
操纸,用“粪窝”(抬筐)把纸浆抬放进“汗池”中,往“汗池”内加水,加到适当位置。然后,两人坐在“汗池”边上,用“搅汗棍”进行“搅汗”,直到搅匀。最后用“笼”把纸浆从“汗池圪斗”边往外拢,直到把“笼”固定在“汗池”的中间。操纸时,先用“套麻圪都”把麻纸浆搅起来,把“竹帘”放到“架子”上,用“押尺”把竹帘压好,把纸浆捞上两次后,粘到台台上,一张张地往上叠加,一个人一天要操五刀、六刀,最多操八刀。
第二天,就要晒纸了。妇女们把操好的“坯子”放到“浅(音)底儿”上,扛到大街上,放置于“三角(juē)”上,用“刷儿”一张张地贴到墙上晒干,再一张张揭下来,白白展展的麻纸就成了。
那时的西邵村,到处是用白灰和草纸混和好的草纸泥抹的白墙,专用来晒麻纸,街市上一派繁忙景象,晒纸的妇女们有的在晒,有的在揭纸。
到了冬季,作坊里有“火墙”,火墙高六尺有余,长有一丈五尺。砖砌的火炉、火墙、烟囱连通,火墙上有烟囱直通房顶外,晒纸的妇女把纸一张张贴在火墙上,用火墙烘干。
改革开放带动了建筑业和新型造纸业的兴起,白麻纸逐渐从人们的生活中淡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