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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荷红菡萏

张少芳
  八月立秋,天气依然闷热。都说“心静自然凉”,就近前往离家不远的玉门河公园赏荷。这里的荷花年年开放,如今已是第14个年头,而于我,还是第一次来拜访这里的荷花。

  玉门河公园的荷花久负盛名,大门入口处、小石桥旁、喷泉边,都摆放着缸水养的荷花,可惜大都只剩下宽大的绿荷叶,只有喷泉边有一朵接近凋残的粉荷正亭亭而立。遗憾悄悄漫上心头,难道是我来迟了,只能面对“荷尽已无擎雨盖”的残局了吗?这时,一位老师傅指着公园深处告我:“南边有个小点的荷花池,北边是个大些的荷花池,还有不少荷花呢!”惊喜中连连道谢,然后急急直奔过去。

  尚未走近荷池,一股清凉气息先扑面而来,不大的荷池里荷叶疏密有致,十数朵粉荷正舒展开粉嫩的花瓣。“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爱莲说》里的句子立刻跳进脑海。但见一朵距离稍近些的荷花,粉色的花裙中间露出鲜黄色的花蕊,而花蕊中间则包裹着金黄的莲蓬。“出淤泥而不染”,如此纯洁漂亮的荷花仙子出自污泥之间,怎不令人感动与怜惜呢。毕竟已是立秋,不再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壮观景象,但依然有迟开的荷花延续着出水芙蓉的清香美丽。池中不少莲蓬在荷叶间招摇,那是荷花曾经繁盛后留下的痕迹。此时的荷池中,有待开的花苞,有正在盛开的荷花,还有荷花凋谢之后的莲蓬,荷花的整个生命过程集于一池之中,每一个生命片段都给人美的视觉享受。

  乘兴前往大些的荷池,这里开得正好的粉荷更多一些,不同的是,荷池中丛丛的浮萍间露出朵朵睡莲,与亭亭荷花相呼应,点缀着一池的静美。与傲立枝头的荷花不同,睡莲贴近浮萍,一如睡在浮萍上。紧贴着水面的睡莲舒展着或洁白或粉红的复式花瓣,花瓣中间的花蕊金黄耀眼,那种安安静静的美担得起“花中睡美人”的雅称。睡莲的花枝短,以至茂密的莲叶盖过了花枝,透过大片挤挤挨挨的莲叶间的缝隙寻去,一朵盛开的睡莲正低调地藏在莲叶下,再细细寻去,又陆续发现几朵躲在莲叶底下的睡莲。原来这密密的莲叶之下躲藏着这么多美丽的存在,若不是翻开莲叶,它们的美丽就在这些莲叶的遮盖之下自生自灭了。也许,睡莲本就低调,只要曾经在这世上美丽地开放过,就已经足矣。

  “荷花开尽秋光晚,零落残红绿沼中。”荷花以它清且直的姿态给夏季的溽热带来清凉,又把那份出水自清的美丽持续到秋天。赏荷之后,且载清荷与心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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