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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了

玉洁清韵(国画) 徐晋平 作

梅花香自苦寒来(国画) 刘福兴 作

  开栏语

  天龙/文艺版是一张新面孔,今日起与广大读者见面,希望您喜欢。

  这将是一块文艺形式多样的副刊园地,有作家的美文,有画家的佳作,有摄影家拍出的亮眼照片。文艺版将贴近本土,贴近生活,充分展现锦绣太原和三晋大地的人文风貌。熟识的人、熟悉的景,如何焕发出新意,赏心悦目,亲切又好看?请您进来,坐下,慢慢看……

  文瀛公园探海棠

  张春莲 

  北方春的到来总是出乎人们的意料。有一年,清明已过,天空仍阴阴的,空气冷冷的,院里的连翘盛开了,花朵却似乎有点畏寒,瑟缩着,让人不由生出一丝爱怜。

  突然想起,每年的这个季节,公园的海棠花应该盛开了,特别是文瀛公园东南角的那几树贴梗海棠,几乎每年都会给我带来无限欢乐。还有,公园西门口笔直挺立的一簇西府海棠,也很值得观赏。担心春渐渐深,花期不经意间过去,尽管知道拍摄效果不会太好,还是急匆匆地浴着轻寒出门了。

  还好,行走间,云渐渐散去,淡黄的阳光洒落下来,尽管天幕也只是淡淡的蓝,毕竟天晴了。

  进的公园东门,眼前一大片榆叶梅艳艳地开着,路南的假山上,则是一片雪白,那伸展的花瓣,每瓣中央都有一个小小的缺口,原来这是白色的樱花。

  继续南行。穿过枝条婆娑的绿柳,跨越游船荡漾的湖面,终于看到了海棠!就是那年年与我相会的贴梗海棠。果然,红红的花已经绽放,一朵朵、一簇簇地贴着枝干盛开着。这花,被油绿绿的嫩叶簇拥着,被黄澄澄的花蕊点缀着,色彩是那般的娇艳和秀美。细细端详花瓣,虽然极薄,却一瓣瓣平平展展,像融化了的蜡汁在模子里铸就,大小均匀,又有那么一种硬硬的质感,让人不由得要小心,不敢挨它、动它,生怕一不小心会将它碰碎。我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它的旁边,静静地观赏,静静地拍摄,静静地任由时光流淌。一枝花横刺里伸展着,背景是一面青砖般的石墙,眼前就是一幅画,一张素白的纸上蘸足了浓浓的颜料,晕染出朵朵的红海棠。

  想起苏轼的《海棠》: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诗中的“海棠”虽然是唐明皇对杨贵妃的爱称,但眼前这娇艳无比的海棠却也实实在在当得赞美。

  西府海棠同贴梗海棠不同。它高高地挺立着,枝条绿绿地分外柔嫩;繁盛的花朵呈现淡粉色,一丛丛的花骨朵红红的,在浓绿的树叶间星星点点掩藏着。难怪元好问在《同儿辈赋未开海棠》诗中如此描述: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

  在北方,海棠的名声比不过桃李,前些年,我仅在公园里见到过。不过现在一些马路边,海棠也加入了行道树的行列,给城市增加了色彩,这色彩传达出了春的希望、美的韵致。随着轻寒退去,公园里,道路旁,海棠的花将会开得更红,更艳,更亮丽。

  老屋春色

  王虎山

  每逢春天,老屋常在梦里。走出梦里,我回到老屋。

  还是那座狭长的村庄,还是那条幽深的小巷,还是那座斑驳的老屋和满眼春色的院落。

  还未推开布满年轮的厚重大门,淡雅的初春味道已沁入鼻息。东西窄南北长的院里已是春的世界。没过足踝的毛茸茸的嫩绿色青草布满整个院落,欢迎久归的主人。生锈的镰刀贴紧墙壁守护宅院,掸去岁月沉积的灰尘,我把它重新挂在原处。

  快看,牵牛花、野菊花还有指甲花,把屋顶、墙壁、羊圈、鸡舍、墙根,打扮得色彩艳丽。小时候,我和伙伴们把牵牛花摘下来,从花柄根部轻轻拽出细长柔嫩的花蕊,撑展花瓣小心粘在脑门上,个个喜笑颜开摇晃着小小身躯,在荡漾泥土气息的大街小巷里追逐欢呼。每个孩子都像是春天的使者,把春的种子撒向田间地头,把春的消息告知世间万物。红艳艳的指甲花开得正浓时,姐姐们会满怀欣喜伸出手指轻轻掐了花朵,围着石头臼子你捣一下我捣一下,穿针引线的工夫便捣成浓艳的花泥,小心翼翼涂在指甲上,装模作样不想干活,颜色固定后便到处臭美了。

  春的记忆里,最让我留恋难忘的是院墙根下。院墙内有三棵枣树,墙外连着邻家的树。春雨过后,墙根下会长出圆圆的灰白色蘑菇,迫不及待收在箩筐里,那种收获成功的喜悦,别提多美了。母亲会把蘑菇和其他简单蔬菜搭配,独特的香味和口感便在记忆里生根发芽。墙根下挖蚯蚓是另一种童趣。墙根下土地松软,我和小伙伴们常在那里左划一块,右划一块,或用小脚丫踩得水汪汪软乎乎,挖泥捏成碗状摔响听,直到双腿酸麻,听到大人喊吃饭才一哄而散。夜里,幽蓝的晴空繁星闪耀,春风掠过房顶。清白月色下,我和哥哥拿着箩筐悄无声息伏在墙根下,捉几只叫声聒噪的蟋蟀,关在柳条编织的笼里,就是心爱的宠物。

  站在春天拥抱的老屋,会听到万物生长的声音,会看到时光的穿梭,会闻到历久弥新的儿时味道。此时,我多想看到全家人同住一屋的温馨欢乐,多想听到母亲呼唤我的声音,多想听到货郎摇着拨浪鼓走街串巷的叫卖声。满院春色里,我回望着自己走过的匆匆步履……

  太原之春

  刘 宁

  当又一个春天到来的时候,你最想对自己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呢?

  太原的春天像一部浩大历史正剧的序幕曲,昂扬而隆重,同时也沉缓而迟重。严寒低温,还有会鸣叫的北风,共同构成一道毡布幕帘,遮蔽着绿色以及自然中各类轻快、活跃的因子的渗入。日历上标注的春的信息,与时令并不一致。

  想来,这种体验古今一同。韩愈作诗云:“草色遥看近却无”,他描写的是渭南长安一带的早春景色,关中平原的物候景观,应该远胜于纬度更靠北、海拔更高的山西太原。韩愈郡望河北昌黎,生长于河南河阳,无论是华北大平原还是中原大地,他童年少年时看到的早春之景,与黄土高原上的太原盆地相较,又有所异。而巧合的是,他是来过太原的。公元821年仲春时节,53岁的韩愈因常山(今河北正定一带)发生兵变奉命前往宣抚,途经太原,留下两首有关太原春景的诗句。“春半城边特地寒”(《夕次寿阳驿题吴郎中诗后》),“翻翻走驿马,春尽是归期。地失嘉禾处,风存蟋蟀辞。”(《奉使常山早次太原呈副使吴郎中》),从仲春至暮春,苍老的韩愈肩负沉重的朝廷使命,一路奔走在并州大地之上,眼中除了看到一个“寒”字,便是一番关于“嘉禾与蟋蟀”的上古盛世不再的感慨。

  以我个人的多年感受而言,太原的春天往往来得突兀迅猛,来得干净利索脆,从冬到春,其间缺乏起承转合,也罕见勾结黏连这类过渡手法,好像冬就是冬,春就是春,在肯綮节骨眼儿上就此打住,彼此区分得清清楚楚。打个比方说,仿佛突然某一天某一刻,地底轰隆一声闷响,天开日丽,春天来了!到了那时,你看,所有有水的地方,公园里的湖泊,汾河二库里流淌出来的河水,田间地头平常聚水的池塘洼地,冰封了一整个冬天的枯瘦的山涧溪流,甚至某些大单位大机关楼宇前面的喷水池或景观池里刚刚融化的冰水,全部都泛着一种明光,透着一种清亮,哪怕是一畦陈水,也注满了阳气,绿汪汪地冒着细碎的小泡泡。

  西北风突然之间失去了消息,杳无踪迹,仿佛它从来不曾光顾过这片土地似的。所有横亘在天地间的障碍,纷纷远遁消散而去,只有透明冷静的光,尖尖的绿草,分泌着浓汁的树木枝条,空气中越来越多的草木味道,一跃登顶般,开始主宰万物——春来了。

  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你最想对自己说句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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