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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鲍尔吉·原野的散文里漫步

王静珩

  一个闲暇的午后,我就着和煦的微风,坐在树下的长椅上,翻开鲍尔吉·原野的散文集,时空瞬间切换到了北国的草原。

  内蒙古大草原是鲍尔吉·原野的故乡,他热爱大自然,书写大自然,他写季候、故乡、生灵,写大地天空、草长虫鸣,带着敬畏之心和儿童般天真的视角去审视和描绘周围的世界。

  鲍尔吉·原野用心体会四季更替,从二十四节气中感受自然趣味。在他笔下,春分时节冰冻的河面渐渐融化,冰面由深邃的黑色变为乳酪白,远看像上天单独降落了一条雪。谷雨时节的桃花在春风的吹拂下仿佛也有了心事,晕眩着就把花开满了枝头。林间的麻雀静止在松树梢,分不清究竟是麻雀还是松塔,直到人靠近了才呼啦啦飞上天空。更不必说天空、云朵、耕地、庄稼,这些平常的事物在他细致入微的体察和描绘下,令我读后对四季有了新的认知和体会。

  鲍尔吉·原野用文字载着读者游历他的故乡,内蒙古大草原在他的笔下苏醒。在《流水似的走马》中,他将奔跑的马群比作飞驰的城墙,“棕色、红色、黑色的城墙飞驰而去,剩下的草地空寂,天空因为过于湛蓝而下坠。马的汗味被风吹远了,吹到秋天的宽敞并肥胖的河面上。”我竟像一位旅人,跟随着作者的文字到牧民、猎人家里做客,听着茶在铁锅里沸腾的声音,闻着炊烟里弥漫的松脂的香气,耳边是悠扬的民歌,在牧区的傍晚生出了一丝丝乡愁。

  鲍尔吉·原野笔下万物皆有灵,寺庙里的燕子和僧人相伴,为信徒点灯;松树缄默不语,任透明的松香流淌,将记忆封存在这块透明的液体中;风藏在林间伺机而动,随时要去攻击浅绿的草地,还有远走他乡的蒲公英,思念着樱桃的樱桃花,身上藏着雷电之力的雷击木……我仿佛化身为一道透明的风,在作者构建的秘密花园里漫步,感受云朵的奔放、花儿的心事、雨水的缱绻……

  席慕容曾这样形容自己阅读鲍尔吉·原野作品的感受:“一个怀着热切的渴望而不自知的茫然生命,终于从鲍尔吉·原野的文字里得到引领,找到方向。”

  每当在鲍尔吉·原野的散文中漫步时,我总会意犹未尽,仿佛能乘着他的文字和自然万物对话、共情,他关于敬畏、关于热爱、关于感动、关于诚实的书写更是教会了我从琐碎的日常中发现更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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